“僵尸?”两男两女听到这个词,似乎有所触动,问我发现女尸的时候是个什么情况。
“她躲在井里,两只胳膊都没了,我下去的时候她想咬我,被我打掉两颗牙,拖着扔回井上去喽。”我说得轻松。
“在被怪物围攻的情况下?”两男中的一位问道。
“嗯哼。”我没想隐藏自己的实力,别的不说,就华夏武林高手这个身份,已经够我唬弄他们的了。
“你不是杂志编辑吗?”画家先生率先发问。
“你是画家,就不能同时是空手道高手?”我听到画家先生和怪物搏斗,那不是普通人的胡乱挣扎,当时就猜他会些功夫。
“抱歉,是我武断了。”画家先生立即道歉。
不知是谁的肚子先叫出声,打破严肃的气氛,他们在地下室苦熬一夜,到该吃早餐的时间了。
冰箱里有面包和鸡蛋,他们自己做了顿简单的早餐,吃完早饭,我们仍旧围在地板上的窟窿旁边,讨论该如何处理这件事。
两男两女希望这件事不了了之,我们修好地板,把怪物弄出去埋起来。
要不就一把火烧了旅馆,将一切证据都烧毁,我们直接走人,过后警方爱怎么查怎么查,反正查不到我们身上。
画家先生疑惑地问:“可我们在网上预订的房间,有记录,怎么查不到?”
两男两女互相看看,他们本就是两队人,好像都在等对方的团队先回答这个问题。
“我们用的假身份。”两男团队这边终于先松口。
“我们也是。”两女团队跟着说道。
画家先生张着嘴,一脸诧异,随即目光转向我。
“我是无意中走过来的,没有预订,直接登记入住。”我耸肩道。
画家先生的表情十分精彩,完美诠释了‘小丑竟是我自己’这句话。
在网上预订房间,并且使用真实身份信息的人只有他。
“不行,这样做行不通,纵火的话会被查出来,警方会花力气追查。”画家先生猛摇头。
“别急,咱们有时间慢慢想。”两女团队有人说道。
确实,旅馆一共就四个房间,现在房客全在,我们想住几天都行,我们不退房,新的客人就没办法在网上预订,或许有人会拨打旅馆的电话,但一直无人接听,他们自然就放弃了。
我趁上厕所的功夫给掌门发了短信,告诉他这边的情况,这件事过后还得由特殊部门来处理。
掌门会通知负责这片区域的‘同行’,如果这个国家有这样的组织,他们会派人过来善后。
在两男两女身份不明的情况下,我不能直说叫特殊部门来处理,画家先生应该是纯粹的路人甲,不刺激那四个人,就是想保他的小命。
那四个人在早饭后秘密开小会,好像达成了某种协议,两队人马合成一队,说话的语气、相处的氛围都变了。
他们结成同盟,把我和画家先生排除在外,一个男人出去采购食物,一个男人负责‘监视’我和画家先生,两个女人处理网上信息,她们以旅馆老板的身份发布公告,说旅馆房间被水泡了,需要重新铺地板,暂停营业。
停掉网络预订的服务,她们又在旅馆外面挂上停业维修的牌子。
然后翻看旅馆老板的电话本,旅馆老板有电脑,有座机,但没有手机,座机旁边就挂着一本电话簿,她们是想确认旅馆老板都有什么亲戚,旅馆的电话不能无人接听,如果旅馆老板的亲朋好友打电话过来,几次都无人接听,以为老板出事,兴许人就找过来了。
结果她们发现电话簿里没几个号码,似乎旅馆老板已经没有亲人在世。
我心说可不是嘛,她们一家子都在地下室呢……
没有亲戚,邻居或朋友肯定有几个,不过电话簿上落着一层灰,显然很长时间没用过了,两女团队将它放回原处,招呼我和画家先生,商量怎么将地下室的怪物尸体弄上来。
白天不适合埋尸,得等半夜的时候出去,尸体不能在地下室放太久,到时臭味顶风都能飘十里。
留在旅馆看着我们的男人说不如先把尸体在下面切割好,装进垃圾袋吊上来,这样方便搬运。
出去购物的男人买了很多超大号黑色垃圾袋,就是公共大垃圾桶用的那种,他还买了一箱清洁剂和空气清新剂。
他跑了几家商店才买齐,就是不想引起店家注意。
在这方面我和画家先生明显不如他们专业,他们怕我们笨手笨脚做不好,便主动承担起分尸的任务。
我和画家先生负责运尸、埋尸,画家先生没有反对,旅馆有辆手推车,旅馆老板在房后有片花园,手推车就放在花园一角。
白天男男女女组织就在地下室分尸、装袋,晚上我和画家先生一个推、一个提,将尸袋运到林子里掩埋。
因为怕尸体引来野兽,坑要挖得深些,画家先生本来想展示绅士风度,由他来挖坑,挖几下就发现他没我挖得快,我挥舞锄头刨得飞快,他的‘英姿’相形见绌。
天亮前,我们埋完了所有尸袋,画家先生顶着一头一脸的土,坐在地上陷入离魂状态。
我把套在手推车上的袋子也埋进土里,示意画家先生上车,他的两条胳膊已经废了,垂在身体两侧,抬都抬不起来,勉强滚进手推车里坐着,我推着他走回旅馆。
工具还在我身后背着,走到旅馆附近,他挣扎着从手推车里翻出去,好歹坚持着自己走进厨房的后门,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便起不来了。
“缺乏运动。”我把工具送回工具间,手推车放回原来的位置,回楼上洗个澡换身衣服,再下楼的时候,画家先生还在那坐着呢,仔细一看,好么,这人靠着碗柜睡着了。
男男女女组合清洗了地下室,使用了大量的清洁剂和芳香剂,他们尽力抹去这里发生过怪事的痕迹,厨房地面的窟窿也被修补好,重新盖上地毯,将餐厅挪回原位。
复原后的木屋,看着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男男女女组织等画家先生醒了,要求他洗澡换衣服,然后将换下来的衣服清洗烘干。
我们重新整理好自己,六人再次坐到餐桌前,画家先生提出他想离开,他保证会对这发生的事守口如瓶。
“不,你们不能离开。”两男组合中的一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