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珊的爷爷曾里程,是叶晓的队长,十分欣赏他的才华,法阵又是他们一起截获的,叶晓的那些偏执猜测,亲戚朋友或许不信,但曾里程应该会上心。
曾里程五年前去世,我没办法找人本人询问,只能给曾珊打电话。
“雷劈?”电话里传来哒哒的脚步声,应该是曾珊躲到走廊里去接电话了。
“是啊,他跟曾爷爷提过吗?”
“没有,不过……你这么一提,我想起来一件事,叶晓失踪前,仓库里丢了一件东西。”
“丢东西?丢的什么?”
“是个铁面具,从一座古遗迹里挖出来的,因为和法阵的事没有关系,没人往叶晓身上想,只当是有管理员利欲熏心,偷拿仓库的文物去卖。”
“面具的档案还在吧,我去查查。”
“在,具体的我不清楚,仓库丢东西是大瓜,这事不是爷爷告诉我的,我听老同事说的,就听个大概,详细的你自己查吧。”
“好,挂了。”
“唉?你哪天回来,有个事儿请你帮忙。”
“我今天就回去,啥事?”
“明天晚上带你吃免费大餐。”
“成。”
挂了电话,我直奔火车站,买了最近列次的火车回了首都。
在家休息几个小时,早上赶到小组,打开电脑查面具的档案,档案附有照片,丢失的那个铁面具,做工算不上精美,只是埋在土里数百年也没锈蚀。
面具的造型非人非兽,它是一个图案,中心位置刻着星座图,周围有闪电形状的花纹装饰,眼睛、鼻子和嘴的透气孔,都是星座图上的星星。
档案里写它可能是某个部落的祭祀工具,大约有八百年的历史,发现它的遗迹在少族民族聚居的山区,那是六十多年前的一次开发任务。
由于当年的条件有限,还有些别的因素,古迹开发工作很潦草,从开始到结束就用了一周的时间,许多地方都没挖开。
带回来的任务物品只装满了一个箱子,然后就草草入库了。
发现面具的地方,以及后来挖开的那一块区域,被当时的同事定义为‘祭坛’。
古代少数民族祭祀是很常见的事,那地方又没灾没怪的,同事带回的那箱物品,并没有得到单位重视,不过是扔进仓库里落灰罢了。
那次任务之所以派到单位来,是因为雷电劈死了人,而且不止一个,还不是一块劈死的,今天一个、后天一个,一连死了五个人。
我在报告中看到,负责那次任务的领队,认为是古迹中有某种原素,沾到人身上,特别招雷。
而死掉的五个人,在不同时间去过同一个地方。
因此从那个遗迹出土的物品,都包上了绝缘材料,参与任务的人,同样穿了绝缘装备,果然无事发生,他们顺利完成任务,没有任何人员伤亡。
只是招雷劈的物件,在单位仓库里算不得稀奇,拿到别处又怕发生危险,于是堆到角落存着。
要不是装有面具的箱子被人拖出去,管理员怕是根本想不到它被盗了。
箱子里的其它东西都在,当然了,几百年前的粗制泥碗,即便拿出去,也卖不了多少钱,想靠它们一夜暴富,那是不可能的。
若是为财,仓库里植物值钱的东西太多了,好容易冒一次险,傻子才会偷便宜货。
这次失窃事件最后的调查结果是没结果,所有管理员都有不在场证明,那年头监控没普及,也没有监控录相可供调查。
最后罚了当晚值班的两名管理员,便不了了之了。
铁面具则石沉大海,不管明里暗里的古玩市场,都没见过它的影子。
而雷击遗迹和铁面具失窃,也算是悬而未决的旧案,正好归我的小组管。
遗迹的事需要大量人力物力,暂时我们无法继续,倒是铁面具失窃,时间刚好是在叶晓失踪的前一天。
因着铁面具是陈年旧案,又不是值钱的物件,而且当时负责调查的人根本没把这两件事联想到一块。
曾珊听我问起被雷劈,这才想到了铁面具的作用,招雷!
哪个民族会戴着这种东西举行祭祀活动,不就是想招雷劈的民族吗?
如果举行一次祭祀活动被劈死一个祭司,那他们民族也太费祭司了,所以我有理由怀疑,这个民族的人,被雷劈了不会死。
不过也不排除,他们有用活人祭天的习俗这种可能,劈死的全当送给‘苍天’了。
我申请去仓库,打算亲眼看看跟面具一起送来的那些泥盆泥碗。
照片是几十年前拍的黑白照,一直没更新过,模模糊糊地看不清楚。
我现在是仓库的‘熟人’,主管说我是他们的恩人,上次要是没有我,他最优秀的管理员不知要牺牲多少,所以今后我去仓库参观或是取货,都享有优先待遇。
申请很快批准,今天当值的管理员见了我相当热情,我进库房看物件,他来来回回跑了三趟,搬椅子、送茶、送水果,殷勤的像店小二。
我叫他快别忙了,都不是外人,大家一个单位的,别这么客气。
好说歹说把人哄走,我才开始安心研究那箱东西。
泥盆泥碗样式简单,不如家里的饭碗精通,表面涂了颜料,因为制作工艺比较粗糙,颜料剥落大半,但能看到几个闪电花纹,碗口和碗底都有,中间的部分画的可能是星星,又或者月亮,反正是圆的球体,在闪电间,应该是代表了星辰。
碗、盆里面都装着东西,报告中说是金属混合物,但没说是哪些金属混合的,它们被挖出来前,在地下刚好围成一圈,形成一个‘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