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这人身形有点眼熟,尽管他戴着头套,穿着一身没有任何标志的藏蓝色工作服,但我总感觉在哪见过他。
我特意闪身到门边,这人没有进墓,他伸手去搬我们用来卡门的石头,看来是想把墓门关上。
我们还在里边呢,他关门干嘛?准没好事儿!
我突然跳出去,照他的脸就是一脚,他动作非常敏捷,向后猛退,躲开了我这一脚。
但我紧跟着跳出去,追着他打,坑底一米见方的空间,他再灵活,也必须要和我展开近战。
有我在,他没机会爬回梯子上,交了几下手,他似乎是感觉出不是我对手,不说别的,力量上他就落了下乘,只要被我打中,就会传来骨头断裂的声音。
他用手臂接我的招儿,臂骨裂了,他用腿踢我,结果他的腿骨裂了,手脚同残的情况下,他没办法爬上梯子。
这时陈清寒他们听到动静跑出来,陈清寒帮我制伏来人,摘掉他头套的一瞬间,我们四个同时惊讶地喊道:“村长?”
我说身形看着怎么有点眼熟,见到村长的第一面,我就在心里嘀咕过,村长脖子特别长,和头有点不协调,看着怪怪的。
他虽然戴了头套换了衣服,但脖子的长度没有掩饰,只是我刚才一时没想起来。
村长愤愤地看着我,好像并不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愧,忽然,朴宝珠叫了一声,DV从眼前移开,她低头看着地面,我们也跟着她的视线,看到从墓里爬出一群蜈蚣。
陈清寒来不及细问村长什么,催促大家赶紧上去,朴正泰带着村长先上去,后面跟着朴宝珠,我和陈清寒最后上去。
我们俩不需要梯子,借助手里的工具几下就爬回地面,陈清寒从背包里拿出燃料,扔到坑底,土坑变成火坑,从墓里爬出来的蜈蚣直接冲进火海,有的已经被点燃,还在向上爬,不过没有能爬出坑来的。
朴宝珠很紧张,人爬回地面,立刻解开鞋带,把裤角抽出来向上拉。
她这个动作说明她被咬了,果然,在她的小腿侧面露出半截蜈蚣身子。
那蜈蚣正在向她肉里钻,陈清寒手快,切开伤口周围的皮肉,往里撒了点黄粉末,蜈蚣马上后退,从伤口里退出来。
我用钩棍扎住想逃跑的‘犯人’,把它扔进火坑,朴宝珠的伤口开始流黑血,陈清寒快速为她处理,扎紧她伤口上方的位置,挖掉伤口里的毒肉,直至红血流出,接着迅速包扎。
“打针破伤风。”陈清寒提醒她。
我们这次出来准备的常规药品挺全,这些药品每人一份,并不集中放在某人身上,朴宝珠有她自己的那份。
而且听说她做过护士,打针应该不成问题。
朴宝珠疼出一头汗,流了一大滩血,嘴唇都泛白了,打完针朴正泰就背起她,避免她坐在雪地里着凉。
陈清寒往火坑里加了些燃料,因为仍然不断有蜈蚣从墓门里爬出来,他没打算关上墓门,后续我们还要进去,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将蜈蚣烧尽。
朴正泰提出让朴宝珠回村休息,她不能再继续工作,陈清寒留我在墓门这边守着,他带村长和朴正泰他们回村。
正好他也需要和村长聊聊,但这边不能没人看守。
我准备好燃料蹲在坑边,坑里的火势小了就填点,有从墓门旁边或上方爬上来的‘不走寻常路’的家伙,我就用业火烧掉。
烧蜈蚣的黑烟呼呼往上冒,焦臭的味道很快被大风吹散,野外风大,基本留不下什么味道。
烧了两个钟头,墓门里不再有蜈蚣爬出来,我怕燃烧得不够充分,在灰烬堆里又用业火烧掉一层,烧得坑底露出新土为止。
然后从旁边铲些土扔下去,填平烧出来的坑,原本的墓门已经被熏黑了,坑边的积雪融化,我估计墓道里也升温了,在上边等到下边的温度冷却,我摘掉防毒面具、卸下背包,坐在雪地里吃大补丸,顺便在坑边堆了个大雪人,拍下来发到朋友圈。
下午陈清寒、朴正泰带着一个年轻人回来,没见朴宝珠和村长。
陈清寒介绍说年轻人是村长的儿子,村长叫他来帮我们的忙。
“帮忙?”我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村长可是想关上墓门,把我们关里边,他这是帮倒忙还差不多。
“关于这座墓,村长说了谎。”陈清寒看看年轻人。
村长说从来没人发现过这座墓,其实是在说谎,早在清末时有人曾发现过这座墓群,那时的村长家只是村子里一户普通人家。
有一天,有一队人来村子里,看打扮好像是土匪,可他们进村又没伤害村民,只向当时的村长打听了虫山的事。
队伍里还有个拿罗盘的先生,村长和村民自然不敢打听,这队人手里有家伙,他们恨不得这群瘟神赶紧离村,哪管他们有什么目的,只要他们走人就行。
几天后的半夜,那个拿罗盘的先生独自闯进现任村长太祖父的家里,他受了伤,且伤得不轻,他许诺村长太祖父,如果肯帮他一回,必有重谢。
现任村长太祖父当时穷得家徒四壁,不帮忙啥好处捞不着,帮上一帮就有酬谢,自然是选择了帮忙。
但这位拿罗盘的先生却没让他请郎中或给自己治伤,也没向他要吃喝,只让他去城里送个信儿。
送信儿的内容也不是求救信息,村长的太祖父替他跑了一趟,将话带到,消息报给城中客栈里的一位客人,随后他赶回村子,家中的这人已经快不行了。
临终前,这人一再警告现任村长的太祖父,若有人发现了虫山下的古墓,不要让他们打开墓门,假如拦不住,就让他们死在墓里。
这是关乎整个村子生死存亡的大事,如果想让村民们活命,千万不可打开墓门。
现任村长的太祖父秘密葬了那位先生,听说之前跟这人一起去找墓的土匪们都死了,也意识到这人不是开玩笑,非常重视这件事。
所以这个秘密只有他们家的人知道,好在这么多年都安静无事,直到我们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