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空地一片狼藉,处处都弥漫着一股狐骚味,全部源自老赤狐不受控制的臭腺,在战斗中它一直非常亢奋激动,臭腺也就不可避免的疯狂分泌臭味儿,一部分融进水里,一部分飘散在空气中。
时间流逝,这股味道已经消散的七七八八,否则三只幼虎也不能表现的那么淡定,甚至还有心思睡觉。
随便将赤狐的尸体丢在一旁,北极星瞅了瞅被吃掉一半的死鹌鹑残肢,还有角落里的另一只完好无损的鹌鹑,有些摸不着头脑。
它隐约能猜到这巨石下的战斗痕迹和幼虎有关,也大致明白跟狐狸也脱不了关系,但这两只鹌鹑又是怎么回事,它却不大清楚。
雌虎自然不像孟焦一样遇到问题总喜欢刨根问底儿,想不明白的事情它也懒得动脑子,只要三只虎崽全部健健康康的未受到伤害,它就心满意足了。
在空地上绕了一圈,北极星顺便将两只死鹌鹑叼到赤狐的尸体旁边,以待饿时充饥。
见三个小家伙都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好像并不饿,母虎也就没有叫醒火箭,它们已经不是需要寸步不离悉心照料的步履蹒跚的小宝宝了。
现在它们已经能够自主判断温饱状态,如果想吃奶,不用妈妈叫醒,它们也会主动寻找的。
经过了一上午的追逐狩猎,又淋了一场暴雨,艰难在积水中行进许久,北极星劳累的很。
现在看到小家伙们都挺省心,不用它照顾,它也想休息休息了。
趴在紧靠岩壁的干燥地面上,一侧是享受虎三妹按摩服务的孟焦,一侧是搂着紫貂睡觉的火箭,北极星感到由衷的满足,闭上眼睛盘起尾巴,进入了假寐状态。
一边,搂着虎三妹的孟焦稍微舒展身体,小幅度调整一下姿势,闻着虎三妹身上那股奶香味儿,只觉身舒体畅,转眼便徜徉至梦境中,与周公吃酒去了。
…………
石檐下,雨帘内,一片祥和景象,一家四虎外加一只紫貂,扎成一堆,睡姿各异。
巨石外,日薄西山,天色逐渐昏沉,积雨云被风撕扯成帛缕一样的碎块,然后露出半抹低垂的残阳,染的林冠层一片金黄。
雨停了,森林又恢复了往日的喧吵,鸟儿甩甩翅膀上的雨水,展开歌喉,开始大合唱。
昆虫也在声嘶力竭的呐喊。
一场秋雨一场寒,它们蹦跶不了几天了,冬季的景象这些小虫永远无法欣赏到,短暂的生命即将结束,能留下的只有这阵阵消散在林中的鸣叫。
孟焦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漆黑,太阳早就下山,月亮被一朵不识相的云遮住,星光微弱,大地一片苍凉。
迷迷糊糊地爬起来,四腿着地,只觉前臂有些酸麻,孟焦料想是被虎三妹压的。
站起身后还有些晃荡,孟焦稳定稳定身形,下意识的先环顾巨石下的一家子,这是它多日“保姆”生涯养成的习惯。
虎三妹还在睡觉,小肚子上下起伏,可爱极了。
火箭已经起床,趴在虎母的身下,守着它的专属餐位嘬奶,不时发出呜哇呜哇的叫声。
双尾伸着一对前爪,抱着孟焦吃剩的半只死鹌鹑,啃的嘎嘣嘎嘣响,身上的毛发异常顺溜,随着它剧烈的进食动作左右舞动。
孟焦猜测那应该是火箭给双尾梳理的,紫貂可没有这样的技艺,能把皮毛舔舐的像打了发胶一样齐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