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米高空上,肖毅陷入沉思,他打开随身带的公文包,这才想到那个本子放进旅行箱里了。
难道,谭青妈妈没有写完的日记,在深圳续上了?
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
他记得谭青曾经跟他说过,当时是她叔叔去南方处理父母的后事的,叔叔说父母所有的物品都销毁了,没有带回来,干爸也曾经跟奶奶说过,父母没有留下任何遗物,他们走得干干净净。
肖毅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推测,同是那场股灾受害者,谭青父母有可能认识老胡,也有可能认识老胡那位神秘朋友,即便谭青父母不认识神秘朋友,谭青的干爸也应该认识。
他忽然想起邓建功夹在信封里的那张合影照片,这张照片是从谭青妈妈日记本里来还是从别的没有燃尽的废墟中找到的?他不得而知。
想到这里,他打开随身带的公文包,掏出那个信封,从里面拿出那张合影。
他的目光落在老胡旁边那个高大宽阔的身影上,第一眼见到这个照片就感到有几分眼熟,现在他可以大胆地判断,这个人不是谭青的干爸就是老胡那位神秘的朋友。
由于此人戴着一个过大的墨镜,而且照片比较模糊,他只见过谭青干爸一面,仅凭熟悉程度是无法肯定这个人就是谭青的干爸,一切要等回去后由谭青辨认,说不定里面还会有谭青的父母。
他被自己的大胆推理吓住了,一时间冒出这么大的信息量,又无法立刻理出头绪,肖毅的脑袋乱极了,加之这几天没有休息好,甚至出现了耳鸣。
他不再琢磨日记和照片的事,掏出眼罩戴上,强迫自己闭上眼休息。
回到家后,他看了看表,不算太晚,就给梁红波发了一条语音,问黄行长回来没有。
梁红波回了他一条语音:行长闹肚子,可能水土不服,我多留了他一天,明天情况好转后再回。
水土不服?头两天没犯,今天就犯了水土不服?
也可能是梁红波故意多留他一天,让他放松放松。
肖毅回道:去看医生了?行长的确有这个毛病,辛苦你,照顾好行长,留行长多待几天,等病情稳定后再回。
梁红波没再回信。
肖毅又给司机小何打了电话,得知黄行长已经住进了医院。
肖毅一听就急了,梁红波没有将这个情况告诉他,可能是不想让他担心吧:“我刚跟梁行长联系了,她没说行长住院了,情况严重吗?”
小何说:“已经控制住了,我刚回到分行客房,梁行长把我换回来了,她说她在医院照顾,让我回来休息。”
“哦——”肖毅说道:“小何,有情况立刻告诉我。”
小何说:“昨天后半夜严重,我们连夜给送到了医院,现在腹泻控制住了,晚上梁行长给熬得小米粥,行长吃了半碗,好多了,大夫说,这个病来得快,恢复慢,靠养,一周之内饮食都要注意,不能碰不好消化的食物,一周之内都要吃流食,流食中小米粥最好。”
肖毅问道:“怎么突然腹泻了?”
“这个……”小何犹豫了一下说:“昨天晚上联欢会,行长很高兴,他喝了不少的酒,我跟你说,不但你,就是我都没看到行长这么高兴地喝酒,他端着酒杯,挨个敬,一人一杯,这还不算,别人敬他,他也来者不拒,……”
肖毅说:“怎么不拦着他少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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