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毅没想到邓夫人这样宽宏大量,免去他好多尴尬,他感激地说道:“谢谢您的理解,我……我真的很惭愧,愧对您和叔叔对我的信任。”
邓夫人说:“我们都是开明的家长,当初碧莹结婚的时候,我们并不看好那个富家公子,但是碧莹喜欢,对方对碧莹也着了迷,他的家长三番五次登门撮合,我们就同意了……这次虽然我们很希望能来我家,但你邓叔叔在信里没有说一句这样的话,他是在给大家都留有余地,不让你为难。”
“太感谢了,邓叔叔永远是我学习的表率。”
“我们知道,你不是不喜欢碧莹,也不是不喜欢我们这个家庭,是因为你的确有难处,但我们还不想放弃……请你理解。”
“你这样说,我都无地自容了,您放心,以后邓家的事就是我的事,我随叫随到。”
“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邓夫人说:“你别看家里的事我从不参与,但不代表我没有想法,当初你邓叔叔病重的时候,我就劝他回内地养病,我一直幻想着把深圳所有的家产变卖干净,我们拿着钱回滨海,如果还想做,就找个小投资省心的项目去做,别太累,如果不想做,就买几间门面房,吃租金,可是他不同意啊——”
肖毅说:“我上次来也这样劝叔叔来着,现在内地发展一点不比特区差,机遇也很多,相比较压力小点,有利于养老,可能是邓叔叔舍不得他苦心经营一辈子的家业。”
“是啊,当年他出来的时候,就是嫌一天八小时的工作太枯燥、太无聊,才下海来到这里的,现在让他回去,他肯定不回去呀,人都是要面子,回去了怕被人是在外面混不下去了。”
“那您想回去吗?”
邓夫人叹了口气,说道:“唉,现在就剩下我一个人了,回不回去无所谓了,女儿在哪儿,我就在哪儿吧——”
肖毅点点头,说道:“如果您想回去看看,就给我打电话,我接您回去。”
邓夫人眼睛一亮,说道:“真的?”
“当然,这点事我还是能做到。”
“回去也没有多大意思了,娘家没什么人了,房子都没有了,老邓家也一样,算了,什么想回老家了,就做做梦吧。”
那一刻,肖毅觉得老人眼里有了无限的落寂,乡愁,对于他们这辈人来说,还是比较重的,那种对故土的眷恋,是永存于内心的,虽然邓建功去世了,但不代表他没有乡愁。
“好了,不说这个了,对了,你不想看看那个日记本?”邓夫人说道。
肖毅一听,说道:“想看,非常想看,邓叔叔既然把这个日记本找出来留给我,想必有他的道理,所以我很想看。”
邓夫人说:“那你不早说,你要早说,我早就拿给你了,小肖啊,不是我说你,你这个人太闷、太实诚了。”
肖毅不好意思地笑了,问道:“这个本子在哪儿?”
“就在书房,中间那个柜子,柜子中间有两个抽屉,在左边那个抽屉,报纸包着,你自己去拿吧。”
肖毅说:“好,我这就去拿。”
肖毅来到邓建功的书房,他很顺利地找到了被报纸包裹着的日记本。
他拿出来,放在书桌上,打开报纸的那一刻,他有些吃惊,这个本子上面两个角都有被火烧过的痕迹,直角被烧成了圆角,里面有一部分字迹也被烧毁了。他刚要翻看,邓碧莹进来了。
邓碧莹见他手里拿着一个被火烧过的本子,问道:“什么东西?”
“是邓叔叔留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