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毅一听,急忙说道:“哥,你先别急着敬我,跟你说实话,我也想耀武扬威、趾高气扬地活着,喜欢的事大胆去做,喜欢的女人大胆去追求,但是不能啊,我不能因为我的肆意妄为,让哥弟兄们难做,谁不想扬眉吐气地活着,可是我不敢,为什么不敢,还不是身上这个污点吗!”
说到这里,肖毅端起杯,也不跟苏天鹏碰,一仰头,杯里的酒就见了底儿,他将杯子放在桌上,就去拿酒瓶,咚咚又给自己倒满了杯。
苏天鹏感觉肖毅有点喝多,他就要去夺他的酒杯,哪知,他拦住了苏天鹏的手,说道:“哥,我敬你,今天,是你让我把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虽然我心头的大山还没有搬走,但我已经感到了轻松,轻松一会说一会吧,干!”
肖毅也不等苏天鹏端杯,就碰了一下苏天鹏的杯子,又是一口干了。
苏天鹏知道肖毅酒犯心事了,他干了这杯酒后,抓过酒瓶,说道:“兄弟,人这一辈子,都有走背字的时候,你知道,我走背字的时间可是比你长,最后,还是你老弟伸出援手,给我搭上林建这条线,现在我不能说扬眉吐气,最起码出气儿顺当多了,当然,不能得意忘形,要始终夹着尾巴做人,一旦忘乎所以,就又会回到解放前……”
“哥……”肖毅打断他的话,说道:“你那是自律,我现在是胆小如鼠,是有区别的。”
苏天鹏说:“不管是自律还是胆小如鼠,抑或是小心谨慎,大体上都一样……”
“不一样,我是说感觉不一样,自律,是一种发自内心的自觉的行为,胆小如鼠是怕别人翻旧账不得不夹着尾巴做人,能一样吗?”肖毅红着眼睛问道。
肖毅自己揭开了伤疤,前尘往事,一下子翻涌上来。
苏天鹏不再跟他较劲,就安慰他说道:“兄弟,我觉得你已经相当不错了,没有因为你所谓的‘污点’而被抛弃,反而得到重用,所以你还是你,还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肖毅!”
“哥,你有所不知,我……我欠着一个人的好大情啊——”
“谁的情,是宏大的华总吗?他的情不算欠,咱们滨海给了宏大最大的优惠,某种程度上是互惠互利。”
“哥,不是他。”
“哦,不是他,还有谁?不可能是洪舟吧?”
肖毅醉醺醺地说:“是老胡,我的忘年交,胡友合。”
“他不是已经去世了吗?”苏天鹏疑惑不解地问道。
“是的,是去世了,正因为他去世了,我欠下的天大的情,还无处去还。”
苏天鹏更加纳闷,说道:“你越说我越糊涂,这样,咱们今天不喝了。”
正说着,包间的门被推开了,张兴端着酒杯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