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和二师姐早已乔装混入了闫达峰上的山寨内了,他们令我和小师妹在此等候,以便于随时应对突发状况。”薛少陵领着众人回到岗哨下边,扭过头道:“也难怪那位州长大人什么也没告诉你们,毕竟这赤魄自治州,保守派和改革派势成水火。”
在慕云兮和柳玉涵的追问下,薛少陵慢声细语道出了实情。
原来在赤魄自治州除了州长一职,同样大权在握的还有军务大臣一职,由联邦政府亲自委命的冼墨安担当,以此来制衡赵恺,两人分别为保守派和改革派的首领,又是世交,因此保守派和改革派是否能和睦相处,直接关系到联邦政府对该地区的管辖。
受命联邦政府的冼墨安更致力于化解两派矛盾,以维护地方统治,他先是恳求与赵恺两家联姻:赵恺之女择日嫁与冼墨安之子。再则是让赵恺将私营的一家军工厂交予自己管理。
迫于联邦政府的压力,赵恺无奈答应了冼墨安的要求,可就在两家子女即将举办大婚之际,赵恺却意外得知冼墨安私底下竟与血影团有军火交易。盛怒之下,放出狠话说是要调动赫格里拉警署的所有警力用于剿灭山贼。
于是血影团首领为了逼迫冼墨安继续跟自己合作,同时使赵恺投鼠忌器,就将冼墨安的儿子绑到山寨之中,并以此作为谈判的筹码。
另一方面,保守派和改革派已经因此事生出嫌隙,加上又是自己惹出的祸端,冼墨安料想赵恺肯定不会帮助自己救出儿子,于是便以重金请出了浪天冒险团。
听完了薛少陵的叙述,柳玉涵不禁冷笑道:“就这样的委托,你们也愿意接受,依我看那位军务大臣不过是和山贼一路的货色,反倒是州长大人才是真正的为民除害,造福百姓。”
“政治上的对错,三言两语岂能说清,依我看州长赵恺也好不到哪去。”薛少陵右手伸出了三根手指头,“从你们此次的剿匪行动,我至少读出了赵恺的三层意思,第一,他根本不在乎自己未来女婿的死活,或者说这层关系束缚了他,使得他在打压保守派势力的时候束手束脚;第二,他想向联邦政府告发此事并以此邀功,意在指明冼墨安与其他势力相勾结,对联邦政府也并非忠心;第三,冼墨安为了自己的仕途前程考虑,一定会尽力劝说赵恺看在两家人的关系上帮他隐瞒此事,这是他拉拢冼墨安转投改革派势力的绝好机会。”
语罢,薛少陵身后传来一阵掌声,鼓掌之人正是依照约定抵达第一岗哨的江刃飞以及他率领的警队,他脱下警帽,向薛少陵和林瑶昔行了个礼,然后介绍自己,感言道:“本人早就对浪天冒险团的大名略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就连一个普通的团员都能如此有见地。”
林瑶昔笑得使劲揉了揉薛少陵的面颊:“他那些胡话你不要当真,每次我们冒险团要决断的时候还不是得靠我表哥,小陵子不过是个活脱脱的剑痴罢了。”
“对了,接下来你们可有何打算?”借林瑶昔和薛少陵在一旁打闹之机,慕云兮问道。
江刃飞下令让手下的警员查探四周,他掏出怀里的一份地图,展开摆在慕云兮和柳玉涵眼前:“此地距闫达峰山寨入口还有两座岗哨,既然你们都已乔装成山贼的模样,我的计划就是让你们先潜入山寨内部救出冼墨安的儿子,随后我等再向山寨发动总共。”
慕云兮嘴角上翘:“所以,你也要违背赵恺的命令了吗?”
“毕竟我是一名搜查官,解救人质必须是首要任务。赵恺厌烦他的女婿其实是受到了他宝贝女儿的影响。”
“也就是说,真正希望冼墨安儿子死掉的竟是赵翠璎大小姐,这怎么可能?”慕云兮回想起昨天在州长官邸庭院与赵翠璎相见时,她脸上那落寞的表情,马上又说:“也对,这样一位貌美的人间仙子,绝无可能接受这世俗的政治婚姻。”
柳玉涵清了清嗓子,意在指责慕云兮形容得有些太过了。
一旁好不容易摆脱林瑶昔纠缠的薛少陵出于好奇,凑过去想听听他们在讨论什么,一见到了江刃飞腰间的佩剑,他顿时两眼放光,喜不自禁:“天啊!不得了,这不就是天下排名第二的名剑——千羽剑吗?”
“你干什么?”江刃飞见薛少陵伸出手来,急忙闪到一边。
“江警官,能否借你的剑与我一看。”薛少陵说罢首先拔出了自己的青弘剑立于胸前,然后在他的一再要求下,慕云兮和林瑶昔纷纷拔出了衍合剑、映壁剑。
“夭寿啦!剑痴又发作了,你们配合他作甚。”林瑶昔像躲瘟疫一般地跑到了一边。
薛少陵把青弘剑的剑尖与其余三剑相对:“排名第二的千羽剑、排名第三的青弘剑、排名第四的衍合剑、以及排名第五的映碧剑,十大名剑中的四剑齐聚,此乃吉兆。”
“哦,那薛兄所说的吉兆指的是什么?”江刃飞不以为然地收剑回鞘。
“你可知这天下名剑之首乃当世之无畏之剑,十大名剑已出其四,说明了这名剑之首也已现世,吉兆即是说它已经被有缘人寻得,在……”
“你们不要听他胡言乱语,根本没有的事。”薛少陵话音未落,就被林瑶昔揪住耳朵拉到一旁,随即两人又在一旁争吵了起来。
而薛少陵的话引起了在场之人的沉思,特别是慕云兮,他把之前经历与之联系起来,不由得眉目紧锁。
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