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玄门什么时候出了这样一个人物?
降虎山的王路平已死,其余几个有这样本事的人年岁过高,为了多活两年,早不敢踏足地府那等阴气过重的地方了。
难不成是薛定山出手了?
看起来也不像啊。
如果是师父的话,他早认出那小鬼跟自己有关,现在怕是已经打上门来了。
所以究竟是谁呢?
轻轻将手上的三滴血珠拂去,秦问明一边用洁白的帕子擦拭,一边微微勾起了唇角:“有空的话,得会会那人才好。”
这高处不胜寒的感觉,太寂寞了。
——
浑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惦记上了,等一切事情都尘埃落定之后,距离新年也就剩下半个月的功夫了。
学校那边早早放了假,在秃头班主任的哀求下,玄鱼无奈的写了一幅对联给他。
“我的字这么烂,你女儿真的会喜欢吗?”
秃头班主任搞这一出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为了自己刚刚迁入新房的女儿。
女儿大学毕业,非常幸运的拿到了五百强企业的offer,虽然没有恋爱结婚吧,但再怎么说也是个大姑娘了。
孩子有独立的念头是好事,于是夫妻俩拿出了半辈子的积蓄,给她当首付。
房子买的时候是二手的,秃头班主任趁着之前放假,抽空去看过一次,可能是神经过敏,也可能是之前两次离奇的经历让他有了一点点不同的地方。
反正进去之后,秃头班主任总觉得心里有点毛毛的。
然而当他跟女儿说的时候,女儿又笑他想的太多,说他搞了一辈子教育工作,不应该信这个。
这东西见都见过了,不信不行啊。
见劝说女儿劝说不动,加上钱都已经给了,实在是没办法反悔了,秃头班主任只好来向自己的学生求助。
“她喜欢也得喜欢,不喜欢也得喜欢,否则我打断她的狗腿!”将玄鱼一手狗爬似的毛笔字奉若至宝,秃头班主任恨不得当场把这副对联供起来了。
“你也别想太多,鬼怪什么的,终究还是少数。”
听玄鱼这么一说,秃头班主任顿时心头一松:“希望是我太敏感了吧。”
这种事神奇归神奇,但还是不要遇到的好。
将对方送走以后,玄鱼很快就收拾好了行李。
马上要过年了,就算薛定山再怎么忙也该回来了,这不,昨天下午的时候,他就打电话过来,说是要接他一起回小山村。
其实在省城这边过年是最舒服的,人多热闹不说,还有地暖和空调。
虽然玄鱼无所谓冷热吧,但她比较喜欢人多的地方,如果刘淑芬有空的话,她都想把对方一家也接过来了。
反正以前都是这么过的。
但是薛定山说,她已经学成可以出师了,要带她拜一拜祖师爷什么的,在外面不太方便,于是玄鱼也就没有多纠结。
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楼下,玄鱼发现车子已经在等着了。
大仇得报,外孙女争气,已经觉得人生圆满的薛定山整个人容光焕发。
忘了说一句,戮神戟和他混熟之后,已经想办法将张道陵和王长现写的那本道书传给薛定山了。
道法猛地精进了一大截,薛定山颇有种返老还童的感觉。
原本斑白的头发,此时也重回成了黑色。
大概一个多小时后,两人回到了熟悉的庭院。
刘洋此时也放寒假回来了,得知郑向原果真如他所料,成了小伙伴的小弟以后,他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服了。”
这本事,天生就是当领导的材料啊!
“这么算的话,我跟首富也算是沾亲带故了。”小伙伴和他外公档次太高够不上,世俗之中,还是郑家听起来比较唬人。
“别贫。”对此,玄鱼只送了他两个字。
大年初二那天,等刘淑芬一家离开后,薛定山带着玄鱼来到了最角落的静室。
推开其中一道暗门,他示意自己外孙女先站在一旁看着,接着薛定山取了三柱香点燃:“祖师爷在上,师父有灵,第一百二十六代弟子携外孙女前来祭拜。”
“徒弟不才,早些年被奸人蒙蔽,年过耳顺才得了一个衣钵传人……”或许是很久没来这里了,薛定山说了很多话。
当着祖师爷和师父的牌位狠狠把玄鱼夸了一通之后,他的语速才渐渐慢了下来。
好一会儿,缓缓站起身,薛定山一脸慈爱的招呼旁边认认真真听讲的外孙女:“来,让祖师爷和师公看看你。”
将手中的香递给玄鱼,他道:“跪下吧。”
与此同时,三十三重天兜率宫里——
虽然门下弟子众多,但自从老君知道张道陵的弟子王长和那位还有这等渊源之后,渐渐召见他们的次数就多了起来。
这天,三人一边坐在一起品茶下棋,一边聆听着人间传来的新年的喜悦。
深知玄鱼的脾性,老君从不去私窥玄鱼的境况,所以他压根不知道下界发生了什么。
但是王长不行啊,人都到他牌位前了,他就算是想装看不见都不成。
当听到那句“跪下吧”时,王长一个没控制住,口中的茶水当场就喷了出来。
不不不!
这个绝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