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素素低眉瞅了瞅躺着的人,“我们在这湖上,去哪里找人救治?你我身上的伤药都给他用了,没法子了,等死吧。”
这话她不是第一次说了,张汶没放在心上,他起身向四周极目远眺,却什么也看不到。
“咱们总得出去才好。”
“想什么呢,”殷素素白了他一眼,“这里的水路纵横交错,你我都不识,如何出得去?”
“我们认准一个方向划可行?”
“这太湖绵延八百里,一眼望不到边,虽是认准了一个方向,但划船时总是会不由自主的偏离,这与在海上航行是同样的道理。所以,还是省着力气吧。”
“那该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这样转悠吧?现在还好说,有这些水产供食,等出了这里,难道要吃鱼不成?”
“吃鱼怎么了?鱼肉可好吃的很。”
“但愿你能吃得下带血的吧。”
两人互相讽刺了一阵,又没话说了。
这些天他们总是这样,明明是共患难,却往往话不投机半句多,说不到一起去。
张汶不说话也没闲着,看准硕大的菱角或茭白,两手飞快的往船上摘。
殷素素见了气了一气,过了一会同样也动手摘了。
突然,旁边的碧波中突然传来一声轻响,两人对视一眼,忙起身戒备。
张汶拿起竹篙向反方向撑船,殷素素持剑戒备。
小船轻轻滑动,因不知对方是否听到声音,所以二人一直胆战心惊,直到划出这片荷丛才松了口气。
殷素素恨恨道:“谢逊这奸贼,为了屠龙刀杀我天鹰教那么多门人,实在可恶。枉他与我父同为四大法王,真是无情无义!”
张汶已听她讲过金毛狮王与白眉鹰王的关系,此时听她这样说甚觉好笑,就没忍住笑了出来。
“有什么好笑的!”殷素素恼怒道。
她话音刚落,就见荷丛中一艘小船徐徐驶出,船头立着的人正是金毛狮王谢逊,船夫在船尾战战兢兢的划着船。
张汶刚要说话就看到这船,瞳孔猛的一缩。
此时两船相距不足五百米。
就听谢逊的声音远远传来:“大侄女,只要你将屠龙刀的夏下落告知于我,定不再与你为难~”
这声音犹若狮吼,听在人耳中极不舒服。
殷素素气的跺脚,将小船踩的一阵摇晃,张汶忙让他小心些。
张汶舍弃竹篙,和殷素素二人拿着木浆,拼命划动,小船登时如离弦之箭,飞也似的向前冲去。
谢逊好不容易找到他们,怎会让他们轻易逃脱,自己也舍下面子,与船夫同划。
两船一前一后在这湖面上展开了一场追逐战。
彼此相隔里许,极其惊险。
殷素素在前面咒骂,谢逊在后面不时回说两句,很是热闹。
到了正午时分,张汶远远见到前面出现一个黑点,振奋道:“看,前面有个岛,我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