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我直言,在圣光照耀的公国之中,怎么可能存在任何魔物能够生存的土壤?”
威廉·阿登纳作为身份独特的少爷的便宜大舅子,坐在了正座的主位下手的第一个小桌。
对比起其他与会的重骑兵,他的实力也确实是第一号的,这一点绝对毋庸置疑。
借着点酒劲,凭借是他对厄迩冈斯的了解,没用任何暗示,很有眼色的直接提出了质疑。
按说这个角色一般情况下都是由亚当森来担任的,可是他在这个教廷派来的牧师面前,就有点不够看了。
拉姆斯·波顿牧师也不疑有他,只是同样的疑惑:“按照正常的逻辑来说,圣光普照此地数百年,正常也不应该有魔怪出现。”
“好了,既然是接风宴我们就先不要说这些政事,让拉姆斯·波顿牧师好好感受一下我们这里的风土人情才是正事儿。”
岔开了话题,厄迩冈斯举杯祝酒,众人也跟着举杯。
一晌欢宴之后的第二天,当拉姆斯·波顿牧师醒来时,亚当森已经带着骑兵和轻步兵们依着选好的位置,建立教堂了。
特瓦林村附近本就没有什么高大的乔木,可堪一用的房梁都是跟着拉姆斯·波顿牧师一起来的。
出去“驯服”野马群的重骑兵们恰逢其会的回到了庄园,这一批“野马”被套上了绳索,驱赶着将梁柱都拉起来。
厄迩冈斯·特瓦林和拉姆斯·波顿牧师一起看着这些壮小伙子们盖房子,你却看起来是那么的和谐,又惬意。
然而这种惬意,从来都是假象,对于这样一个边境的村庄来说,且不说他现在有着具体的使命就算是没有恐怕也很难惬意,多长时间?
拉姆斯·波顿牧师看着正在卖力干活的士兵,有些感慨,“你知道吗爵士,在几百年前是没有爵士和牧师的分别的,那时候只有神父和接受神父指引的信徒,那时的骑士参加战斗都是自己筹备盔甲和粮饷,一般一个合格的骑士身上有四样东。你知道是哪四样吗?”
严格来讲这也算是一次考核,好在厄迩冈斯·特瓦林被老亚当突击培训过。
“十字架,银短剑,圣水和长剑!”
“是啊,那时候十字架挂在胸前是为了分别彼此,银制的短剑用来和邪魔对抗,圣水用来做弥撒和驱除邪恶,长剑护身立教。”
听了拉姆斯·波顿牧师的话,厄迩冈斯·特瓦林自然是顺杆就爬,“那么纯银制的短剑和圣水什么时候能给我们配齐?”
拉姆斯·波顿牧师多少沾点卖弄的意思,被这么一问瞬间就僵在那里。
可惜他对厄迩冈斯显然还是不够了解,因为就听下一句他便问出:“我训练这批骑士本来也没打算让他们形成战斗力可不成,想今天抓住了这么一批野马。
他们都是愿意为了圣光而战的战士,但现在养马的费用我们有些出不起了,看看教堂能不能帮着解决一下?”
拉姆斯·波顿牧师二十一二岁的年纪脸皮还是有点薄啊!
虽然临走之前阿方斯牧师已经和他介绍了,这位能把男爵夫人带在身边一直用到现在的爵士,绝对是一个脸皮够厚的人。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对方脸皮能厚到这种份儿上?你自己养你自己的兵,居然敢管我要钱?
从来都是圣光教廷接受普通信众的捐款,怎么这时候还得往出掏钱了?
两人正在闲聊,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庄园之外极速赶来。
厄迩冈斯早就已经从地图上看到这个,急匆匆的身影,在地图上的名字叫流兵,从兵种上看是一名特瓦林堡的骑兵。
这样的哨骑轻易是不会拍出来的,一是培养这样一个骑兵很贵,二就是哨骑那非常费马。
传递一回急令都有可能把马活活跑死。
这个明显来自特瓦林堡的骑兵没人阻拦的一路来到了他俩的面前翻身下马。
“男爵手令,乔瓦尼河沿岸有特瑞典海盗上岸袭扰,男爵治下七个村庄爵士应带领至少12个人前往响应集会。”
还在看着儿子劳作的老亚当神情顿时变得有些惶恐,他清晰的记得一个月多之前,也是类似的集结,他侍奉了一辈子的爵爷就再也没回来。
那正在看着羊皮纸手令的身影,高大建设同样的盔甲同样的纹饰,少爷与老爵爷的样子似乎都重合了。
老爵爷(少爷)也是开口安排:“老亚当(亚当叔)你留下看家,村里的事情交给你我放心,其他人……”
“能不去吗?”
哪怕泪水糊湿了眼,却也只能心里想想,他说不出口。
老亚当第一次对所谓的征召制度产生了从心里往外的厌烦,痛恨。
“亚当叔,亚当叔,你怎么了?”
老亚当磨了把泪水,对着眼前关切的少爷笑了:“少爷,家里就交给我吧,放心,我还等着亚当森给我生个大胖孙子呢,肯定把家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