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亚子面色一松,略有些激动的点头道:“好!那土焦智者在东南方的营地里,我这就命人去放了他。”
“不过,我那徒儿舒耳,在耆候引爆紫雷时被埋在了土里,我能感应到他还活着,一定也被耆候捉了去,还望耆候还我。”
聂伤笑道:“你那徒儿深埋土中,我也没注意到,幸亏被拘土氏探到挖了出来,不然就憋死了。呵呵,我的手下看押着他,回去后就让人送来。”
“多谢耆候!”
舒亚子长出了一口气,欣慰的说道:“我就这一个徒儿,乃是五世嫡孙,视若亲子,还指望他继承我皋陶一脉金风神术呢,万不能有失。”
聂伤笑道:“你那坐骑大青羊被我炸死了,那么大只的山羊,我也看的稀奇,世间仅此一只吧,死了着实可惜。”
提到大青羊,舒亚子脸上露出痛心之色,讪讪说道:“我那青羊是龙脉之种,从小被我收养,并授予金风之气用以修炼,已经修成羊妖三十年了。它不但能驭使金风之气,还能攀援绝壁,翻山越岭如履平地,我平日出行皆仰赖它的脚力。”
“唉!算了,青羊之死,就算是我袭击耆候商队的代价吧。”
他叹了口气,又道:“幸好我家中还有一小群龙脉青羊,乃是此羊妖之后。虽未化妖,但也体大擅走,踏足悬崖,攀爬树木不在话下,足够骑乘之用了。”
聂伤对奇异生物一向很感兴趣,惊讶道:“羊又没手,如何能爬树爬悬崖?莫非你这青羊能使攀爬巫术?”
“哈哈哈。”
舒亚子大笑起来,说道:“耆候这就不懂了,凡种山羊都能轻易爬上树杈和绝壁,更别说我这种龙脉青羊了,驮着重物也能在岩石上跳跃如飞。”
“在复杂地形下,这青羊比马好用多了。”
聂伤听的羡慕,便道:“我用你那弟子舒耳,换你一只……不,一对青羊,雌雄各一,可行否?”
舒亚子不假思索道:“当然可以,青羊再贵重,焉能比我弟子?耆候稍待几日,我送一对青壮的公母青羊与你。”
二人谈开了,气氛轻松了许多。
舒亚子又问起神文和神农之道,聂伤详细解说了一番,舒亚子认真听着,心中震惊,若有所悟,再看聂伤时,面有敬畏之色。
聂伤又提起耆国和群舒之国的商贸往来之事,希望双方能建立友好通商关系,共同维持商道畅通,还希望群舒之国能推行使用耆元,便于交易。
舒亚子久不理世事,不知道其中利害,认为聂伤有意结好群舒之国,很是高兴。他一口就答应了,并承诺让群舒之国的子孙们配合耆国,双方建立良好关系。
商谈已罢,聂伤告辞,起身要走时,又在帐门口停了下来,对舒亚子说道:
“舒家老祖,躲不是上策,东极君有心要找你,你躲不掉的。他们既然找上了你,就不可能再放过你,你必然会被阐派众神当成薪火烧掉。”
舒亚子听到此言,好心情一下没了,一脸忧色道:“耆候有何建议?”
聂伤看了看周围,招他过来,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投靠帝辛,是你唯一的活路!”
舒亚子脸色一僵,呆立原地沉思起来。
“你若同意了,便派人来找我,我可以代为引荐。”
聂伤瞅着舒亚子的眼睛,郑重嘱咐道:“不要对东极君暴露任何想法,虚与委蛇,我会替你安排好的。”
说着,拱手一礼,大步出帐而去。
……
“耆耆耆……耆候,你就这样放过那舒亚子了?”
高空之中,鹦鹉妖驮着聂伤,不忿的叫道:“耆候你把我和老土鼠都降服了,却唯独放过主事的舒亚子。不公平!小神不服呱!”
“呱呀呀呀,要不我们再回去,耆候你把那舒亚子也抓了做属臣。”
“休要多嘴!”
聂伤踢了他一脚,斥道:“我做什么决定,要你先经过你同意吗?”
“呱呱呱,不敢不敢,小神不敢。”
鹦鹉妖委屈的叫道:“小神不敢质疑耆侯,可是,小神还是想不通,心里堵得慌!”
聂伤没有再骂他,耐心解释道:“我不是不想惩罚那舒亚子,而是此人受了东极君的委托,我不想得罪东极君才放他一马的。”
“呱,这样小神就能想通了。”
应五咂了咂嘴,又叫道:“那舒亚子老贼,把他家祖宗骗来做事,还没把许诺的报酬给他家祖宗呢。小神实在放不下,耆候若是同意,小神得去找他要回报酬。”
聂伤问道:“舒亚子许诺给你什么报酬?”
鹦鹉妖叫道:“他说要在群舒之国给我划一片领地,让群舒之国的凡人供奉我。耆候,你要是不要小神的话,小神就回去找他要领地去了,你要一直留着小神,小神就把领地换成其他好处,让他付给小神。
聂伤没有回话,面带冷笑看着他,良久才开口说道:“我从不强迫他人做我属臣,你肯定也不情愿,我就不留你了。我会放你走的,我有白吞花在手,谅你也不敢再与我为敌。”
“呱,是是是,小神绝不敢触怒耆候。”
鹦鹉妖大喜,迫不及待的问道:“耆候,你什么时候放小神走啊?
聂伤道:“我还需要你载我一路,等我回到耆国,就让你走。”
“咳咳咳。”
他突然咳了几声,抚着胸口说道:“今日和你们三个家伙轮番大战,我的血气也损耗不少。方才还好,与你多说了几句,突然气血翻涌,神力有些失控。你就在这里把我放下去,我要平息气血。”
又对跟着后方的鸹神叫道:“你先带拘土氏回土焦营地,以安众人之心。”
“好,知道了,你快点啊。”
鸹神应了一声,脚爪里提着拘土氏折转去了。
鹦鹉妖见状,眼珠子一转,大声回道:“呱,前面有块平地,我这就带耆候下去休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