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援军,我……”
王得中话说道一半,忽然看到郭浩得意的表情,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来人,把他给我关起来!”
“你要干什么,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我没说要杀你,只是不让你回去报信而已,一万大军,正好一网打尽!”
“什么?你不能这样做,城里还有百姓呢!”
“这我就管不了了,难道等你们援军到来,难道我的将士们就都不是人了!”
“百姓何辜啊!”
王得中反复提到百姓,想要唤起郭浩的恻隐之心,然后郭浩想的很清楚,回了他一首诗。
“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听到这首诗,王得中身子一软,任凭士兵把他带走,郭浩看了看白文珂,白文珂笑着对他点了点头。
“来人,立刻掘开二水,水淹晋阳!”
郭浩一声令下,没有人敢迟疑,他们站在高处,只见汾、晋二河的水流入晋阳,城里顿时一片恐慌。
“大水来了,快跑啊!”
“老天爷啊,给我们一条生路吧!”
大水很快冲进了城,这时候很多房屋都是泥土建造的,大水一冲很快倒塌。
护城河很快就填满,随即水蔓延到城墙底下,整个晋阳城变成了一个泽国,短时间倒是没有淹死的,可是到处都是水,城里的百姓已经无法正常生活。
看着被水浸泡的晋阳,郭浩心里毫无波澜,此时他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果不平北汉,他又何苦出来一趟。
大水带来的恐慌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两河的水不足以淹死人,只是把城市浸泡,然而这样就够了。
由于发大水,很多粮食都来不及转移,很多房屋被冲毁,百姓无处居住。
最主要的是,晋阳的城墙,经水一泡已经有些裂纹,一天后郭浩下令,放炸药,炸城墙!
哄,哄,哄……
三声巨响,晋阳城的北面城墙被炸开了一道裂纹,汉军根本来不及修补,也没有人敢上前修补。
所有人都惊恐地看着那个身影,他手中的扇子一挥,就是一生巨响,三声不够第四声,城墙终于出现一个缺口,随即倒塌。
“堵住两河的缺口,准备进城!”
暴涨的河水经过宣泄,已经不那么湍急,缺口堵住后,水位渐渐下降,城里已经乱成一团。
“攻城!”
随着郭浩一声令下,周军拥促着三千俘虏攻向晋阳城,这边还陆续有石头划过头顶,石头掉在地上没爆炸,一些汉军觉得老天爷开眼了。
然而下一刻一个炸药包落下,巨响过后,身边的朋友惨死,已自己也被石子击穿身体。
最后两个炸药包,彻底带走了他们的侥幸,城墙上没人敢停留,虽然接下来落下的都是石头。
三千俘虏在泥泞的道路上跑着,他们都觉得只要进了那个豁口,他们就逃过一劫。
然而当他们冲到豁口时,迎接他们的却是冰冷的刀锋,明明都是自己的袍泽,如今为何刀口相向!
“你们干什么,我们是自己人啊!”
“什么自己人,谁知道你是不是奸细!”
刘崇远远看着这一幕,他的心在滴血:“放他们进来,他们都是朕的将士!”
“陛下不可!”
李存瑰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对刘崇道:“陛下,这些人虽然是俘虏,可难保里面没有周军,太谷的事我已经查明,就是有人混入城里,里应外合打开了城门!”
有时候就是这么巧,当日杨光义行动之前,曾遇到一个伍长,那个伍长是个话痨,没事总拉着杨光义说话,殊不知杨光义已经烦死了他了。
当晚二人换防,那伍长去而复返,恰好看到他们的行动,但他因为怕死没敢说,后来说李存瑰逼问,才知道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