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今天订婚的那一位也是不找人的?”女伴插嘴说。
“沈德林?沈德林表面上干净,私下里……”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又要去点其他人,“还有一个不太高调——顾沉舟的发小,卫祥锦也不乱来。这位就是真的不乱来了,都是认真谈女朋友的。这两个人你们想凑就凑上去,真凑上去了说不定就是明天的顾太太卫太太了。”
“什么顾太太卫太太?”电话那头传来低沉的男音。
本来还指点江山的刘炳乾顿时一哆嗦,立刻把手臂从女伴身上拿下来,老老实实正襟危坐,就差点头哈腰了:“爸,您接电话了啊?”
刘父哼了一声:“你又去哪里鬼混了?”
“哪儿呢爸爸,我就在公寓里啊。”刘炳乾赔笑道,其实他刚刚和顾沉舟讲电话的时候,埋了一个小小的伏笔——他说自己在‘家’里,正常人都会想到刘家,但他的这个‘家’指的却是挂在别人名下但实际是他在使用的公寓——倒不是其他什么原因,就是习惯于给自己留出一个进退的空间了,这跟很多领导在办公室交给秘书接电话,在家里交给保姆或家人接电话是一个道理,都是给自己留出一个退步的空间,不想听的电话可以不听,不想答应的事情可以不答应。
“对了爸爸,”刘炳乾也没废话,立刻就把刚刚从顾沉舟那里得到的最近关于‘天变’的消息告诉自己老爹了,“就是这件事,我看顾沉舟是特意打电话来提醒提醒我们的。”
刘父也是汪系一派,自家儿子这么一说,他倒并不奇怪:顾家最近和贺家掐得愉快,估计透出这件事,就是想摸摸他们家的态度,看能不能在大同盟中再找个小同盟,如果他们有这个意思,对方先搭了桥,就该顺势而上了。
“我知道了,你没事早点回家,也不看看顾家的儿子,清清楚楚的一个人,从小到大就没闹出过什么丢人的事情来!”说完这一句,刘父就挂了电话,显然对自家儿子刚刚在说的话做的事,心里是明镜一样的。
同样的时间,在池塘里的顾沉舟和贺海楼已经听完电话铃和交谈声了。
一只白色的鲤鱼不知道什么时候游到这块石头之后就赖着不走了,还无视就在一旁的贺海楼,不是亲一亲顾沉舟放在手里的手背,就是绕着他的腰腹转圈,还试图摆着尾巴往衣服里游去……
顾沉舟木着脸,手在水底下一伸一扣,已经叼住贺海楼的手腕,把对方的手腕连同对上手上的那条白色鲤鱼一起提出水面。
人赃并获!
顾沉舟看着贺海楼。
贺海楼镇定地一松手让锦鲤掉回水里,然后立刻摆出无辜脸回看顾沉舟。
……算了,不要理他,不要理他。
顾沉舟收回目光,暗暗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同时把注意力再放到外头的回廊上——这回只很短的一会儿,他就听见外头两人离去的响动。
一旁的贺海楼倒没有特意破坏,只冲顾沉舟吹了一个很轻的口哨声:“声东击西啊。”
顾沉舟继续开启无视**给自己加上免疫精神攻击的守护光环,径自从水池的石头后走出来爬上岸,也没有叫人从外面送什么衣物——邱家和沈家的联姻可以说是最近除了人大之外关注点最高的一件事,这么多高官及其子弟齐聚的场所,内外安保肯定是最高一个级别的,要从外面找人送衣服进来,只怕对方还没进门了,他掉进水池的事情就传到邱沈两家的耳朵里,这就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了——只是去找了这里的服务员,让她临时开一间房间让他跟贺海楼清洗身体并烘干衣物。
被顾沉舟抓到的服务员显然看惯了各种突发事情,脸上连一丝吃惊的样子都没有,只是一边道歉一边带两人去中庭之后的套房清洗和换衣服。
一路穿过庭院走进室内,顾沉舟在服务员用房卡刷开房间之后,连床的摆放位置都没有清楚,就一路扯开身上**的衣服丢到地上,交代对方直接送一套衣物进来,就径自关上门往浴室走去。
黏腻的衣服从皮肤上剥落,热气腾腾的水流冲刷皮肤,洗去缠绕在身体上的最后一丝冰凉。
顾沉舟将头直接放在水流下冲了好一会,直到感觉喘不过气之后,才猛地向后一撤,长长呼出一口气。
浴室里的抽气扇没有开,缠绕着水柱的充斥在顾沉舟身旁,又很快攀上外侧的玻璃,没过多久,外头的家具就只剩一个模糊的轮廓了。
顾沉舟抬起被水流冲红了的手臂,用**的手抹了一把脸,接着关掉墙壁上的水流旋钮,推开淋浴房的门,从衣架上抽下浴袍穿上身上,循着门铃声走出浴室去开门——
贺海楼穿着同样白色浴袍,悠闲站在门口,像侍者单手托托盘那样托了一叠叠得整齐的衣物,看看顾沉舟露出浴袍外的胸膛,朝他吹声口哨说:“很有料嘛顾大少!”
“……”顾沉舟。
无视**失败!精神攻击命中!守护光环破碎!
这个人实在太过瞎眼完全忽视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