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雷鸣春更是不用多说。
以远超常人的速度快速移动,不多时,两人就从太平街西赶到了太平街东侧,并从赵家巷的路口拐了进去。
这时步伐才恢复了正常。
看着身旁一本正经,面无表情的雷鸣春,张宝仁轻出了一口气,随意说道,“只不过是一个不知真假的人,和一个不知真假的消息,有必要这样吗?”
雷鸣春的眼神时刻注意着周围,声音低沉却又十分清楚,“这个消息不是你提供的吗?怎么现在怕了?”
“怕,怎么可能!”张宝仁的语气虽然依旧低,但声音却提高了一个额度。
他一本正经地反驳道,“我现在不过是回家,回一个我已经住了十几年来往无数次的家,我有什么好怕的。
再说不就是遇鬼吗,道爷我又不是没有遇过,管它是什么妖魔鬼怪,我呸!”
唾沫星子飞向赵府门前的石狮子,好像代表了他的无所畏惧。
“是吗?”
雷鸣春随意的问道。
“是。”张宝仁说着还一边重重地点头。
一时间气氛变的有些沉默,然后雷鸣春语气认真的说道,“害怕也没有什么丢脸的,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只有有所畏惧才能好好的活下去。
记住,无常行动守则第一条,永远不要大意,因为你才是那个弱者。”
张宝仁点了点头,“我知道,一入此行,生死无常。”
雷鸣春转过头看了张宝仁一眼,然后摇了摇头,“不,你不知道。”
说着两人就已经走到了张宝仁的道观处。
这一次他们行动的目标就在于此,准确的来说就是他家的斜对面,已经被烧毁的龙涛家的邻居,那位有些疯癫的老妇人。
事情的起因是张宝仁在被教导要多多留意身边的异常得时候,说起了自己家邻居有一个小孩,几个月前在家门口玩的时候忽然就没了踪影。
拐卖人口这件事,古今中外无论哪个时代,哪个地方,都是被人深痛恶绝但却屡禁不止的。
一个小孩失踪了。
能怎样?能被怎样?
是一想便知却又不敢想象的。
张宝仁说这话其实就是随口说那么一句,也有一丝原因是被那老太婆烦的受不了了,希望是不是能借着地府这一超出凡俗的力量可以找到这孩子的踪迹。
但没想到却引起了雷鸣春的格外重视。
并且还促使了这次任务。
站在道观门前,看着那因女鬼而留下的灰烬,还有那栋一面墙壁被烤的黝黑,孤零零的留在那里的破房子。
雷鸣春轻声问道,“还记得我们初次相见吗?”
“永生难忘。”
张宝仁斩钉截铁地回答道。前不久刚发生的事情,导致一切的起因,扔向湖面的第一枚石子,这让他怎么能,怎么会忘记。
“我们之所以相识,就是因为我查找到了一丝那人的踪迹。只不过顺着线索追查到的却只有一桩惨案,只有这一地灰烬。”
雷鸣春但声音不疾不徐,让人能够清楚地听到,并思考,“那天晚上之所以没有提前告知你,也是想弄清楚那个女鬼和那人有没有关系?有多大关系?
可惜直到我最后出手,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个人来过这里,他来过这里;这里出现了一个恶鬼;这里有一个孩子失踪了。”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个人来到八百里城的时间也是三个月前,与那个孩子失踪的时间相同。”
“你说这其中有没有干系?”
张宝仁闻言却只感觉到一阵毛骨悚然,被雷鸣春如此重视的“那个人”,曾经来过自己的身边,就在这咫尺之间的地方曾经做下过这么多的事情。
而自己可能还与其相遇过,交谈过,但是却对此一无所知。
不由的,张宝仁对于周围的观察更加认真了几分。
两人虽然是在说话,但也并不是说有没有其他的动作,在闲聊的时候两人就以各自的手段探查起了周遭。
张宝仁唤出了三尊尸神四处游荡,以另一视角认真清晰地观看着周围的种种。
而雷鸣春双眸之中有无数复杂神秘的符号浮起,交织成阵,带着一种洞彻一切的力量一寸寸地扫视着,寻找着不协之处。
忽然。
那一栋孤零零的破屋中忽然有烛光亮起,接着有沙哑虚弱的声音从屋中传出:
“是我的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