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细胞里加东西这想法,薛墨也不是先例。
人类的历史太长,期间出现什么稀奇古怪的想法都很正常。
但毕竟是大自然鬼斧神工的细胞,人类对它物理方向的改造并没有成功过。
在细胞里加一下东西还是保持原有的细胞活性也是无稽之谈。
那是要破坏细胞膜内的原有生态的。
“抱歉,我暂时不能说。”薛墨说道。
虽然秦士文不一定能相信细胞改造成芯片的说法,但薛墨还是要保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
不管是被国家明令禁止还是被强制接盘都是薛墨不想看到的事情。
当然,肯定也有国家大力支持的可能性,可薛墨不能拿这个做赌博。
秦士文还在震惊中,没有说话。
薛墨只好说道:“您不能帮我的话也没问题,谢谢您刚才的指导。”
秦士文立马说道:“谁说我不帮你了,只不过这事情没有先例,我也在仔细思索。”
好家伙,顶尖的天才都这么疯狂的么?
作为在生物化学物理领域都有所建树的老院士,秦士文还是知道薛墨的具体信息的。
初中前还很普通,初中后就开始展现了非同寻常的天赋,最厉害的就是前几年研究出了春蚕和飞凡两种药剂,现在这两种药剂还处在国家的保护中,只有少数人才知道。
在大部分的人目光里,这两种药剂的成果基本都是孙教授的功劳,薛墨只不过是蹭了个荣誉罢了。
但秦士文有自己独特的见解,如果真是孙教授的功劳的话,他不可能在年轻的时候没有进展,而在年老的时候突然突飞猛进,可能性太小了。
而孙教授在这件事上根本没有居功,所得的汇报都是在他死后汇报上来的。
今天又和薛墨谈了谈
秦士文心里认定,这小家伙才是最大的功臣。
只是,这个大功臣最近又要研究什么了。
明明听说是在研究新材料,怎么又搞到细胞里去了,还有添一些奇怪的东西。
“理论上来说,不是没有实现的可能性,如果能不破坏细胞的原有生态的话,就可以。”秦士文这样说道。
就像很多问题都有什么在理想状态下的前提,然而在现实中却几乎不可能达到理想状态。
薛墨沉思了一会儿,问道:“比如说我添加进入一个无害的物质,比如一分子水,就不会破坏细胞的活性。”
“是的。”
秦士文这回肯定地点了点头,但是一个水分子添进去有什么用呢,难不成给细胞补充水分啊!
“但一分子可以,数量增多的话就不行了。”秦士文补充道。
细胞膜内的细胞质的成分很微妙,你破坏了水分的含量也会导致很不好的结果。
就像人在水中泡久了也会变得浮囊了。
无害有时候也不代表无害,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世上不存在各种意义上无害的物质。
“如果说,”薛墨忽然说道,“我取出一个线粒体,然后放入一个人工合成的线粒体,是不是没有影响的。”
“你还真能想。”秦士文摇了摇头,“不说这件事的可行性,你能合成出线粒体么?”
薛墨回道:“抱歉,我的表述有些错误,我的意思就是放入一个像线粒体的东西。”
“哦。”秦士文想了一会儿说道,“如果它就那么静静地待在原地的话,那就没什么影响。”
“可你肯定不会做一件没有意义的事情。”秦士文深深地看了薛墨一眼。
“谢谢秦院士。”薛墨感谢了一声,然后说道,“我先做实验,等遇到什么问题再来咨询您。”
视频通话被挂断了。
但秦士文的心却久久没有平静,短短的通话中,薛墨展现出来的东西实在是太让人惊讶了。
他要拿细胞做什么?
这种人不可能做没有意义的事情,只不过信息太少,秦士文也没法准确地推测他在研究什么。
“秦老,要不要告诉一下上面啊?”
“不用,一个孩子天马行空的想法,你还什么都跟上面说啊?”秦士文掐死了这个念头。
虽然心里是不相信薛墨能做出什么的,但他也同时好奇薛墨能做到什么份上。
薛墨说了,以后还回来问自己。
如果他实验进展顺利,随着实验的深入,秦士文能通过薛墨的问题来窥见他实验的全貌。
然后这一等,就是半年。
薛墨再次发来微信的时候,秦士文差不点都忘了这回事了。
“秦院士,您好。”薛墨礼貌说道,“我又遇到了一些问题。”
秦士文提起了精神头,说道:“你说。”
“我想将细胞和一个设备链接起来,但前者承受不住太大的电流。”薛墨问道。
秦士文闻言咽了口唾沫,这是前一阶段被攻略了么?
他真的在细胞中添加了一个“线粒体”?
他添这个“线粒体”是要干什么?
“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秦士文反问道。
“传递信息。”薛墨说道,“我的打算是通过电信号,但是外部的电流会导致细胞结构的崩溃。”薛墨说道。
这个问题头疼他许久了,为此都失去了不少价值惊人的“线粒体”。
“你是要传递细胞内的什么信息?”秦士文继续问道,没有回答问题。
“化学信息,我需要收集这个。”
他需要“线粒体”把化学信息转化成电信号传递出来,但只要这电信号通过了细胞膜,就会导致细胞结构被破坏。
“看你的说法,应该是想通过接收电信号来过得化学信息。”秦士文回答道,“弱电都能破坏细胞结构的话,可以试试用波。”
“波?”薛墨双眼一亮,他倒是没有考虑这个事情,现在这个世界传递消息的手段没有以前那么单一了,很多手段都能实现信息的传递。
“谢谢秦院士,那我继续实验去了。”
“等等。”秦院士连忙喊道,“你是成功在细胞中实现了你想要的功能了么?”
“对啊。”薛墨回想起这半年的日日夜夜,觉得颇为不容易。
挂了视频通话,秦士文张大的嘴久久没有闭合。
虽然不知道薛墨实现了什么功能,但是想想就觉得不可思议。
这才半年啊,他是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