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黎明的第一缕曙光照耀在大地上的时候,庄家村东头河滩荒地上已经是人满为患了,足足有两千来人拥挤在河滩上。
人们泾渭分明的分为两方,一方是身着统一军服的浙军将士,他们以伍为单位,队形整齐一方是庄家村及附近十里八村的村民,他们像赶集一样,大家扎堆站在台下,七嘴八舌的说着话。
在河滩荒地正中问,用木头和木板简单的搭建了一个高台。
高台上悬挂着一块条幅,上书:“公审大会”四个道劲有力的大字。
高台布置成了简单的审判现场,上面摆放了五张桌子,一张桌子横着摆放,四张桌子分列两侧摆放,总体呈半包围状。
朱平安身着官服,坐在横着摆放的桌子后,刘牧在一旁做记录庄老里正及附近十里八村的六个里正,分别坐在两侧摆放的桌子后,韩老三、刘狗子还有张铁蛋被绳索捆着双
手,衣衫不整的跪在下首,脑袋都快垂到裤裆里去了,尤其是张铁蛋,由于被捉时慌乱身上套着的还是女人的衣服,更是羞臊难堪。
为了保护身为受害者的庄家村两位民女,不让他们受第二次伤害,朱平安没有让她们上台,而是请她们在台下旁听审判。
朱平安已经提前由庄家村里正及几名妇孺陪同,向两位受害者问清了案情,并做了记录,并请她们以及里正等见证人按了手印,记录在案了。
“唉,咱们老百姓可真苦啊,被倭寇祸祸也就算了,还被当兵的祸祸。他们当兵的本来该保护咱们老百姓,结果倒成了祸害。”
台下有个老百姓叹息了一口气。
“浙军算是好的了一来,他们在城外浴血奋战,剿灭了袭击咱们应夭的倭寇,救了咱们应天,是咱们的恩人,比哪些缩在城里不敢出头的京营强多了:二来,浙军军纪也
算是好的了,营门紧闭,军纪严明,不令当兵的出来祸害百姓,若不是出了今天这一档子事,他们浙军也算得上是秋毫无犯了。”
旁边的一个百姓也是叹息了一声,接着又替浙军说了句公道话。
“这是两码事,他们救了应天,那是他们当兵的应尽的职责,因为他们吃的穿的还有发的军饷都是咱们老百姓上交的赋税,他们本就应该保家卫国浙军的军纪是不错,可是还不是出了今天这档子事。”
另外一个人插嘴道。
“你们说,这次公审大会,会怎么惩处这三个强抢民女的当兵的?”有人好奇道。
“天下乌鸦一般黑,当官的怎么会不包庇自家人,估计大事化小,最多打一顿板子就完事了。”
有个村民哼了一声道,他一个亲戚无缘无故被一个权贵子弟醉酒后暴打了一顿,腿都被打断了,不忿之下告了官,结果当官的徇私舞弊,收了对方的黑钱,压根没有为他亲戚主持公道,说什么权贵子弟醉酒失态,并非本意,念在他年少无知,且在书院攻读品学兼优,最后只是把权贵子弟训诫了一顿也就了事了。所以,经过这一事后,他对官场的黑暗深有体会。
“这看着挺严的,大庭广众之下,应该不会徇私枉法吧。”有村民犹豫道。
“呵,你说公堂严不严?!明镜高悬杀威棒狗头铡,还不照样徇私枉法,这看着严有个球用啊!”那个村民冷笑了一声,不无讥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