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无事便退下吧。”
滕瑞麒眼神晦暗,坐在椅子上沉思。
谁都可以放过,杨涟也不能放过。此事与私人恩怨无关,仅仅因为他是东林党核心之一,不打倒他,东林党随时有卷土重来的可能。
不过,杨涟没有参加终归是好事,不论如何,他始终是想要大明变得更好的,哪怕粉身碎骨身败名裂也在所不惜。
对于这样的理想主义者,滕瑞麒能做的就是给予应有的尊重。
尊重他的理想,也尊重他的实力。
“可惜,道不同不相为谋。”
山西,大同。
知府衙门后院。
知府佘昌群正发着火,大丫鬟小衙役一个个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喘。
“杜老三,我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你,你居然给我搞丢了一批货!你知道这是多么重要的事情吗?!”
屋子里,隐约传来佘知府暴怒的吼声。
“啊!?”
“哑巴了,说话啊!”
“呼!呼!呼!”
佘昌群看着不吭声的小舅子,心头火气更盛,连喘几口粗气后拿起一个上好的青花瓷茶杯便摔倒了他脸上,霎时间血液飞溅,留了一地。
面色凶悍,实力不俗的杜老三丝毫没有反抗,连血迹也不敢擦。他深知自己这位便宜姐夫的性格,不争辩还有活路,一旦争辩必死无疑。
他可不认为作为小妾的姐姐有那么大面子保住犯事的自己,所以,还得死撑。
“噼里啪啦。”
将一整套茶具全都砸在杜老三脸上后,佘昌群火气下去些许,说道,“讲讲吧,丢了什么货,到底怎么回事。”
杜老三听到这话,连忙将准备好的说辞说出来,“丢了一车上好的精铁,其余东西都没事,粮食、盐都顺利送到了。”
“这次是我大意了,姐夫。”杜老三先认错揽责任,多年经验告诉他越是如此惩罚越轻,“快出关的时候遇到一伙人,说迷了路想讨口吃的,手下弟兄看他们穿金戴银非富即贵,撺掇我抢了发笔小财。”
“没想到,那伙人有备而来,靠近后杀了几个兄弟,抢了辆马车便跑掉了,因为担心剩下的货物我也没敢追,只能放任他们离去。”
佘昌群担心的不是货物,一车精铁才几个钱,他怎么可能放在眼中,他担心的是被有心人盯上,担心的是通敌的事情暴露出来。
“那伙人有什么特征吗,使用的武学你有印象没,中间有文修吗?”
“像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横练功夫很强,招式大开大合,不出意外就是了。我后来特意派人打听过,这伙人据说一直在附近活动,隔三差五便会做上一票,因为不害人命也没什么规律,官府一直没理会。没有文修,我确定,都是习武之人。”
佘昌群微微松了一口气,真是劫匪那就不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