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亲说得对,也是长兴侯府招待不周,让虞大小姐受了委屈,不过还请虞大小姐好好说一说,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泼人茶水,害人摔倒的事,可不是一个有教养的大家小姐会做的事。”
有了母亲在身边撑腰,曹映雪便是哭红了眼睛,也没忍住得意洋洋地看着虞幼窈,眼里头透了嚣张。
威宁侯夫人看了陆明瑶嘴角明显的於红,眼里也透了冷意:“映雪这孩子也是我打小瞧到大的,是个知礼的孩子,怎就与虞大小姐闹腾起来了?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她都开口了,其他与两人交好的,或是想攀交的夫人也连忙附合。
“姐儿们一起玩闹,难免有些磕碰摩擦,哪儿能这么严重了去,可真是不晓得轻重……”
“啧啧,瞧瞧曹七小姐这可怜样儿,便也能瞧出这虞大小姐是个什么娇蛮的性儿,可真正是没得教养……”
“可不是吗?这丧妇长女,打小就没得娘教,哪儿来的好教养……”
“……”
字字句句,全是虞幼窈小家子气,不懂事,没教养,曹映雪一脸得意,连毛眉都翘得老高了去。
虞幼窈有没有教养,她们这些半大的小姐说了不算。
在座的长辈们说了算。
方才虞幼窈伶牙俐齿,拿了闺范教条来反驳了她,这会儿,她倒要看看虞幼窈,该怎么为自己辩解?
哼!
虞幼窈也是蠢得很,也不想一想,长兴侯府手握重兵,宫里的姐姐庄嫔圣眷正隆,父亲镇守幽州有功,还打了胜仗,背后还有威宁侯府与陆皇贵妃撑腰。
她可是京里头一等一等的贵女,连那些宗室女,见了她也要给她三分脸面,哪儿是虞幼窈一个丧妇长女能得罪得起的?
今天就要让她好看!
四周窃窃私语,指指点点的声音,让虞幼窈有些发懵,单薄的小身子也不禁轻瑟瑟地轻颤着,仿佛没想到,事情怎就发展到了这个地步?
虞兼葭低头着,轻提了一下裙角,露了月华裙底的鞋儿。
浅青色绣粉荷的鞋面上,镶了粉珍珠,瞧着精巧漂亮,玉底鞋走起路来,发现轻微“啷铛”的声响,搭了月华裙子,更显得气韵过人。
可这会儿,右脚肿了起来,将精巧的鞋面撑变了形,踝骨处钻心的疼,令她连呼吸也变得急促。
想着方才摔倒扭脚的画面,虞兼葭没忍住瞧了虞幼窈一眼,见她哭得小身子一抖一抖的,便又低了头。
虞幼窈没有教养的名声,在一众夫人小姐跟前传开了,一出了这长兴侯府的大门,也该闹得京里人尽皆知。
女儿家名声毁了,这辈子也该毁了。
便是让许嬷嬷教了一身厉害的本事,与一身叫有艳羡的仪态有什么用呢?
今后也只能配个寒门小户,一辈也抬不起头来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