晒盐是需要很大场地的。历史上著名的台南七股盐场,鼎盛时期占地2700公顷。
所以穿越众没有,也不可能派大军去保护盐场,土人这种有事没事溜达过来猎个头的骚扰方式,是人手少,火力强的精英式防御方最头痛的局面。
穿越势力现在最希望得是对手倾巢而来,哪怕郑芝龙明天全军杀到,那么这边豁出去弹药储备,就能灭此朝食,打出一个赫赫威名和三年太平来。
然而土人没办法这样,土人玩得是骚扰流,这个就恶心了。新港溪以北的麻豆和萧垅两社,贫穷限制了他们头领的想象力,迄今没有来大员岛参拜上国老爷。无论是托新港社人传话,还是通知跑来卖鹿皮的小弟回去带话,统统石沉大海,这叫战略装死,敌意已经很明显。
既然守不住,那就只能攻过去。
之前不动手,是因为新港溪以北还没有提上开发日程。另外,和历史上不同,无论是赤崁新区,还是窑区工业基地,在建设中都没有遭到当地土人骚扰——新港社和大目降社当年可是组织过夜袭队,杀死过在赤崁筑城时,守夜的荷兰人士兵。
这就给穿越众造成了一种错觉:土人是明白轻重的,是可以讲道理的。
结果被麻豆土人打脸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讲道理的方式大概不对,还是以前的讲法管用
今天的会议,就是要终止讨论,直接确定打不打。至于如何打,现场被任命为“台南地区剿总司令”的韩小波,顺手就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方案。
穿越众和殖民者不同。殖民者是来掠夺的,所以无所顾忌,站不住脚跟的话,大不了走人回国。
而穿越众没有国可以回,某种程度上说,他们更输不起。所以,杭州是他们的家园,大员现在一样是家园,一个要扎根在此的工业文明,行事方法肯定和荷兰人那一套有区别。
荷兰人历史上统治台湾的方式,是标准的三光政策:每当积攒起兵力和资源,红毛就会召集新港社的土著附庸担任辅兵和向导,然后一次性出动三百名以上的士兵,对目标部落烧杀一空,以便形成震慑效应。
在这个过程中,荷兰人其实并不在乎对方抵抗与否:大部分时候,等荷土联军到来的时候,当地土著早已经跑光。然而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岛上土著都是半渔猎半农耕性质,不是游牧民族,村落,食品,谷物田地这些财产可没长腿。
历史上的麻豆人民,是干过荷兰人一票的。
1629年6月13日,麻豆人通过殷勤的把背包和火枪先送过河,然后再背着红毛老爷过河的方式,半渡发难,一次性在麻豆河里,淹死了62个跑来打秋风的荷兰士兵,这其中包括一个低级商务员和一个指挥官。
真实历史上,荷兰人在解决了一些列诸如滨田弥兵卫这种外部麻烦后,等他们腾出手来报仇,时间已经过去六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