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在路上碰到云裳和顾时年,白宴诚还让警卫员换了条路,绕道去了火车站。
……
顾时年一出门就接过了云裳身上的背包,路过卖汽水的地方,还跑去买了支冰棍儿,递到云裳面前。
云裳沉默了一下,终究伸手接过了冰棍,不过嘴里不忘提点他道,“二哥,我不是小孩子了。”
用好吃的哄她这招,以后就别用了,被人看到要笑话的。
顾时年哪能不知道云裳的想法,眉头挑了挑,语气很是轻松地道,“嗯,阿裳十八岁了,都是大姑娘了。”
见云裳低着头不说话,有一下没一下的吃着冰棍,顾时年眉头皱了皱,问起云裳的情况,“阿裳,现在吃东西时还会难受吗?”
“嗯,还有点难受。”云裳点点头,举着冰棍儿道,“别人吃的冰棍是甜的,可我总觉着冰棍的后味儿带着股子血腥气。不浓,但还是能尝出来。”
“那睡觉呢,还是会做噩梦吗?”顾时年接过云裳手里的冰棍塞到自己嘴里,又问起云裳的睡眠情况。
“睡觉比以前好很多,做完噩梦后,倒是能安稳睡上三五个小时。”
在顾时年跟前,云裳也不隐瞒自己的情况,虽说她现在还过不了心里那道坎儿,可不可否认的是,即便两人的关系没有以前亲密了,顾时年也依旧是她心中最值得信赖的亲人。
顾时年沉默了半晌,试探着揉了揉云裳的脑袋,安慰她道,“阿裳,我跟金叔商量过了,部里再有去港城的任务,会尽量安排给你。放心,一切都会好的。”
云裳视线落在顾时年消瘦许多的脸上,轻轻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二哥。”
面对云裳的客套话语,顾时年苦笑了一下,开门见山的问道,“阿裳,你是不是心里还在怪二哥骗了你?”
云裳沉默许久,低低地道,“我知道二哥这么做是为了我好,我不应该怪你……其实我现在没有怪你了,只是,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相处了。”
云裳觉得自己现在像是陷入了一个怪圈之中,一方面会不自觉的抗拒顾时年的亲近,另一方面,又贪恋着顾时年给予她的温暖与爱恋。
她把控不住当中的平衡点,这才会面对顾时年时,心中充满各种复杂纠结的情绪。
听明白云裳的意思后,顾时年一时间也有些麻爪了。
如果说,云裳只是一时间想不通,心里怪他,那他还能等多花费些口舌,慢慢消除云裳心中对他的怨念。
可现在的情况是,云裳心里清楚错误不在他身上,也一再告诫自己不能迁怒与他,可她潜意识里却在抗拒他的靠近。
这完完全全就是心理问题,是靠云裳自己也很难自我调节的问题,而不是云裳一时间想不通,钻了牛角尖。
顾时年心里一时间既憋屈又害怕,可是看着脸色同样难看的云裳,还是不忍心给她增加压力。
“阿裳,没事的,有金叔呢,以后让金叔多安排你出几次任务,多看几次医生,很快就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