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周明辉也听得好笑不已,撇开头,干咳一声,努力压制住不断上翘的嘴角。
有这么两个宝贝儿子,再加上鬼灵精的云裳,大舅哥这次有的受了。
偏偏云二川还要跳出来凑热闹,将手里的筷子一丢,语气冰凉的开口,“哥,你要是不想给爹娘养老就早说,我和明辉工资不多,给爹娘养老还是做得到的。以后你顾好你媳妇就行,给爹妈养老的事情交给我,可别仗着咱爹咱娘性子好,背着我苛待老人。”
云二川觉着自己真是冤死了。
他就是把家里的事情交代给了罗秋兰,结果这不孝、不慈的大黑锅,一口接一口的兜头扣下来。
偏偏他还不能有半句抱怨,也不能跟人喊冤。
谁让罗秋兰是他媳妇呢?媳妇背着他不孝顺长辈,苛待俩孩子,虽说不是他指使的,可归根结底也怪他太过糊涂,没有教导好媳妇,没有当好这个家。
出了这样的事情,罗秋兰固然可恨,他也逃避不了责任。
老两口对他失望,云水莲气他不孝,孩子们怪他不慈,他连个狡辩的话都不能说。
只能老老实实认下一家人对他的指控。
桌上满满一桌子的菜,云二川却一口都吃不下去了。他都三十多快四十的人了,还是正正经经的工人,竟然还厚着脸皮,带着老婆娃子,一家子趴上来啃老人的骨血。
眼看云二川脸色难看的厉害,罗秋兰放下筷子,视线在云裳和小黑娃身上转了一圈,垂下眼睛,老老实实的认错:
“二川,我总想着,栓子有间房了,怎么着也得给小黑娃准备一间房,要不然兄弟俩长大后会怪咱偏心。
爹和娘这边我也提了的,让娘缺啥就跟我说……这事儿是我想差了,忘了爹和娘的性子,就是缺东西也不好跟咱开口。你放心,明儿我就把欠爹娘的养老费,还有栓子小黑娃的开销送过来。以后每个月发了工资,我也第一时间给爹娘送过来……”
罗秋兰说话时轻声细语的,语气很是诚恳,云二川越听脸色越好看。
云裳在一旁看得暗暗撇嘴,心里骂了据“糊涂蛋”,桌下的脚又朝小黑娃踹了过去。
小黑娃接二连三的被云裳暗踹,差点疼哭了,龇牙咧嘴的“嘶”了一声,皱着小眉头,又说起云裳一早嘱咐他的话:
“这么麻烦干啥?我爷我奶都是体面人,老是打你手里接我爸的工资算咋回事啊?传出去了,邻居们说不定还以为我爷我奶花销的是儿媳妇的工资呢。
这样吧,反正我和我哥在铝厂上学,以后我爸每个月的工资就让我哥去领,家里的账就让我哥管,我爷我奶手上不沾钱,也省的人说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