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莲一口否认云裳跟高家有关系,高四红急了,从棉袄口袋里掏出一块旧布头包裹的巴掌大的东西给云水莲看,“你骗人!云裳就是我们高家的娃儿,我有证据的!”
高四红打开布头,里面是一封泛黄的信纸,还有一个挂着红绳的小银锁,一看就是给小孩子戴的。
“你看,这是我奶让人留下的信,当年是就是我奶把云裳抱给你们家的!这银锁儿我家金宝有一个,云裳也有一个,这信上都写了!”
云水莲视线从街道尽头扫过,落在高四红手上的信纸上,正准备接过来,高四红却手一缩,把信揣进了怀里,“这信不能给你,万一你给撕了咋办?”
云水莲眉头皱了皱,不动声色的继续问,“就这些?还有没有别的证据?你来找我到底想干啥?”
“这证据还不够?”高四红神情神情愤懑,很是嫉妒的看着云水莲身上的大衣,“姑,云裳是我们高家的娃儿,你们家打云裳身上得了那么多好处,总不能独吞了吧?你得给我和金宝弄份工作,再把户口转到汾阳,要不然我就去政府告你们!”
云水莲神情放松了些,眼底闪过嘲讽的笑意,“行,想要工作可以,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你是咋来汾阳的,是跟谁来的。”
大概是没想到云水莲这么轻易就松口了,高四红激动不已,脸上满是惊喜的神色:
“姑,你答应我啦!姑,你放心,就我和金宝俩人来汾阳啦,我来找姑,金宝去铝厂找我二叔去啦。我和大姐二姐三姐都说好啦,姑和二叔要是能给我们解决工作问题,我们就瞒下五妹的身份,以后咱就一起享五妹的福,要是解决不了工作问题,我们就把五妹也弄回来,总不能让她一个狗崽子混进人民的革命队伍里去。”
高四红越说越来劲,到了最后,脸上愤怒嫉恨的神色连掩都掩饰不住了。
云水莲面色不变,视线落在不知何时站在高四红身后的周明辉身上,对他点点头,指着高四红道:
“周明辉同志,这位是高四红同志,就是她通过不正当手段从村里跑出来,意图威胁国家干部,污蔑部队高官家属,有敌特嫌疑。对了,高四红同志的父母在五年前就被定性为敌特判刑了。”这可是子承父业啊,一定要严惩。
高四红吓得腿都软了。
看着突然出现,穿着笔挺的军装,面目冷厉严肃,气势非凡的军人,哆嗦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不是说好了要给她解决工作问题,要帮她弄城里户口的吗,这咋一转眼就要把她交给解放军处理了?
云水莲到底是啥时候喊来解放军的?
她和金宝偷偷跑出来的,就指望着吓唬住云水莲和云二川,好在汾阳落脚呢。
这咋刚找上门,话还没说几句呢,就落到解放军手上了。
老云家的人真是太奸诈,太不要脸了!
周明辉目前正磨着云水莲想要结婚呢,看到云水莲一本正经的跟他告状,很是上道的板着脸,当了一回大公无私的办案人员。
给云水莲打了个眼色,上前拎住高四红,连推带拉的就给提溜到街道尽头,拐进旁边的武装部。
确认高四红被控制了,云水莲马上上楼给铝厂打了个电话,知道云二川正在上班,人一直没有离开过车间,这才松了口气,又给周明辉打了个电话,两人急匆匆赶往了铝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