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婆子看着小公安把粮票当物证收了起来,瞪着眼睛,心疼的嘴角直抽抽。
哎哟,那老多粮票就这样让人弄走了,这不是在挖她的肝吗!
这个天杀的梁喜贵,他咋恁心凉?
明明从林大妮手上弄了老多好处,回到家却一声不吭,只想着一个人吃独食。完事还骗家里人说林大妮姑侄俩把他给揍了,让她到厂里败坏林大妮的名声,说林大妮跟他不清不楚的,要逼林大妮嫁给他。
现在可好,她忙乎老半天,没把林大妮弄进梁家,反倒因为林大妮得罪了菩萨,还把那个孽障也折腾进公安局了……
梁婆子捂着胸口,连连喘着粗气,下一瞬,跟一只暴怒的母狮子一般,扑过去就揍梁喜贵:
“你个瘪犊子玩意儿!跟家里人你都耍心眼子!一大家子挨饿受穷,恁老多好东西你拿着就能心安?我打死你个不孝的东西……”
吴科长瞟了一眼撕打在一起的母子俩,先让林大妮回家带上大成到公安局配合调查,之后才和小公安把梁喜贵和梁婆子押送回公安局。
梁婆子被拖出办公室时还是懵的,她不就是磕俩头么,咋就被抓起来了?她好好认错还不成吗?
而梁喜贵因为抢劫一事,马上要被划为坏分子了,鞋厂领导当场给人事部下达指令,把梁喜贵列入精简人员名单,赶出鞋厂,让他接受组织管制教育。
云裳可算是解气了。
回到家后,拉着大成的手叮嘱半天,要他到了公安不要害怕,不要说漏嘴,之后才打发两人去公安局做笔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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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时年拐进小巷子时,贵宝正在门口上蹿下跳的给云裳做着各种鬼脸,而云裳则坐在小马扎上,双手托腮,笑得牙不见眼。
看到顾时年回来了,云裳一溜烟地窜了过来,“顾二哥!你回来啦!事情办好啦?还顺利吗?”
顾时年很是熟练的捞起云裳,弯着唇角道,“还算顺利,你这边呢?梁家有没有闹事?”
“闹了。”云裳点点头,很是兴奋地道,“梁喜贵让她妈去鞋厂闹事,林姨报了公安,现在那两母子都被公安抓了。梁喜贵还被鞋厂精简了。可解气了!”
现在正是严打期间,梁喜贵持刀抢劫的罪名一旦落实,至少是十年起判,要是法院再严格一点,判个无期都是有可能的。
而梁婆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大搞封建迷信思想,影响很是恶劣,公安那边也不会轻饶了她。
至于剩下的梁家人,云裳更是一点都不担心。
作为坏分子的家属,梁家人就是街道和单位重点关照的对象,他们只能老老实实的缩着脖子干活,要是敢有任何异动,等待他们的,就是一家子被清退回农村。
所以,只要剩下的梁家人不傻,就不敢找林大妮和大成的麻烦。
再说了,梁喜贵可是抢劫犯,抢来的钱和粮票自己私吞了,没有让家里人沾一点点好处,其他人谁心里能舒坦?
现在梁喜贵栽了,本来就没有沾到好处的梁家人,又因为他成了坏分子的家属,恨他都来不及,哪个傻子乐意冒着被清退回农村的危险帮他报仇。
说完梁家母子的事情,云裳又很是不虞的问顾时年,“顾二哥,你今天出去到底办了啥事?都不告诉我,还一天都见不着人影,这是要有小秘密了吗?”
一想到顾时年背着她有了自己的小秘密,云裳一颗小玻璃心顿时酸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