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将归来,王将毁灭,蛇父注视之下,末日已至。”
所有善于占卜的预言家们都得到了这个启示,所有关于这一启示的结局当中,也都几乎指向同一个结局:蛇人文明的毁灭。
尊者们能够无视一个预言家的话,但却无法无视所有预言家的话,数以万计的预言家都异口同声的提及到了这个预言,并坚称所言非虚,这在整个海底世界当中已然掀起震动。
而近几天,两个亚特兰蒂斯人和一位蛇化者突然出现,更是让白殿尊者们震动不已……
那美丽的生物不经意的看向了窗外,窗外不远处,那巍峨的白殿耸立,那白殿之后的宏伟白蛇女雕像漠然注视着面前的娜诺城,但看着这一切,她发出了莫名的自嘲声。
“蛇化者……呵呵,自从蛇人们灭绝之后的这六百年来,第一次出现的蛇化者居然是个地上种——亚特兰蒂斯人吗。”
放下梳子,这位最后的蛇人血裔、蛇人公主的瞳孔当中带着复杂之色。一般人鱼的瞳孔都是正常的圆形,唯有她的瞳孔却是竖立的针型,犹如蛇瞳,这是她体内最后一丝蛇人血脉的证明。
是的,她已是最后的蛇人了,她并非是人鱼公主,而是蛇人公主。
在六百年前,不知什么原因的情况下所有蛇人突然全部暴毙。象征着蛇之父尊崇地位的天然君主死亡了,整个海底世界曾经爆发过激烈的内乱,最后以人鱼及海巨人为首的娜诺城终于找寻到了最后的一位蛇人血裔。
虽然只有极少的血脉留存,但他依然是大海的王,大海勉强归于统一,这点蛇人血脉被娜诺城小心翼翼的保护着,但仍然在不断稀薄,直到现在,她雅安杰穆应该就是最后的一位蛇人血裔了吧。
在她之后,蛇人血脉将彻底断绝,整个海底世界的走向亦将无从判断。
不过突然之间的预言,和由亚特兰蒂斯人转变而来的蛇子,又仿佛是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操弄着这一切。蛇人是蛇之父意志的体现,重新诞生出来的蛇子又将意味着什么呢……
“恩娅,和我一起走吧,去白殿看看那些老家伙们又打算干什么。”
起身,在走上前的几位恭谨鱼人侍女的服侍下换上长裙,然后戴上小巧的王冠,原本淡雅的风度褪去,转而被高高在上的威严感所取代。
这位蛇人公主看向白殿的方向,眉宇间带着几分高傲与倔强。
……
“heare!kgoffitespace!pover!thefoundationoffastness!rulerofearthakes!thevanisherofterror!thecreatorofpanic!destroyer!theshgvictor!nofchaosandthevoid!theguardianoftheabyss!godoftheouterostdarkness!lordofdiensions!riddle-knoer!guardianofthesecrets!lordofthebyrth!asteroftheangles!godofthehiporills!oegapot!lordofthegate!openeroftheay!theoldest!all--one!theonebylifeprolond!urat-tail!iak-sathath!yogthothnafl'fthagn!!!yourservantcalponyou!聆听我的召唤!无尽虚空之王!移星者!坚固的基础!地震之掌控者!恐怖的征服者!痛苦的创造者!毁灭者!荣耀的胜者!虚空与混乱之子!深渊的监护人!原暗之神!维度之主!谜一般的智者!秘密的守护者!迷宫之主!角度的大师!夜鹰之神!最后之尖端!门之主!辟途者!太初的全能的永生之主!乌梅尔·亚特·塔维尔!iak-sathath!!犹格·索托斯nafl'fthagn!!!您的仆人召唤着您!”
在古老的城堡当中,疯疯癫癫的贵族、前法国元帅手中捧着一本莫名的书,对着面前的雕塑手舞足蹈的狂热呐喊着。
他的身后,“自己”漠然的看着这一切。
对于这个法兰西人所呼唤的神灵,“自己”从未听过,而这个法兰西人究竟在想什么,“自己”曾经是知道的,现在也不知道了。
最早的他不过是个抑郁的凡人,看见他时,他功成名就却深陷迷茫,但后来,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了一本写满诡异符号的人皮书籍,然后专心钻研里面的奥秘,逐渐神神叨叨、最终陷入到了无法自拔的疯狂当中。
他手上的人皮书籍似乎带有某种奇异的力量和知识,但“自己”并不感兴趣,“自己”所拥有的力量已然足够强大了,“自己”对于力量毫无渴望。
“自己”唯一知道是,他可以帮助自己制造出一个容器以封存“心脏”。
“容器?当然了,圣女需要复活,但这个该死的、万恶的世界却不允许死者复活,但没有关系!只要唤醒永眠的蛇之父,这个世界便将会被摧毁,届时,新的圣女将会复活!”
面对自己的话,这个疯疯癫癫的法兰西人说了一大堆自己听不懂的话,对于世界被摧毁之后,为什么他所心心念念的那位圣女便会复活,“自己”始终没明白其中的逻辑。
“……崇高的圣女啊,我所深爱的主啊,你终将苏醒的,那天上的神也绝不能阻拦你,你势必会再度复活的,贞德!!!!”
当时,那个法兰西人混乱而疯癫的话语当中,似乎是对于复数的好几个人说的,但无所谓,那个心脏被“封存”了,唯一开启雕塑用的旗帜也被自己所摧毁,这就足够了……
足够了……吗?
昏暗的梦境世界当中,仿佛有一双冰冷的竖立蛇瞳在注视着自己,俯瞰着身下疯狂的法兰西人与“自己”,仿佛在讥笑小虫子的渺茫……
缓缓睁开眼。
梦醒。
心中如古井般平静,波澜不惊。
在漆黑的海底深处,在超过人类极限、乃至钢铁承受极限范畴内的巨大海压之下,哪怕是特殊合金打造的潜水器也会被生生挤压到扭成麻花,但这赤裸着肌肤的男人却视若无睹,亦如自己是在沙滩上漫步一般。
他莫名的低下了头,不是在注视脚下的地面,而是在注视地下更深处的“存在”。
良久之后,他喃喃了什么,没有声音回答他。他沉默着,然后抬起头,在这漆黑的海底当中继续向前走着,只有那海水在回荡着他的声音……
“这便是您的意志吗,既然如此,那就如您所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