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广的远古大厅当中,一排排的飞碟就在身旁,那如同刚制造完成一样的模样,丝毫无法让人联想到这是已经在基地当中停放了半个多世纪的飞行器。但罗伯茨却丝毫不敢动一下,他的身体僵硬了,微微调整着自己的气息,但面对着数十位吸血鬼所举起的枪械,即使是他也想不出办法。
身旁,面对着那一圈吸血鬼,温蒂下意识的用身体护住琼的面前,她能够感受到身后的小女孩此刻有些紧张和害怕,她的身体在微微发抖,即使是临时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射击训练,但本质上她也只是一个高中女孩而已。
“不要害怕。”
她用手握紧自己养女的手,竭力镇定她的情绪,而另一方面则用眼睛不停的扫视着周围,以寻找有什么可能翻盘的机会。
“乌贝托,看来猫捉老鼠的游戏已经结束了。”
那数十位吸血鬼当中缓步走出一位脸色苍白的男子,他的身上披着黑色风衣,近乎讥笑的说着,而在他面前,在透明的球形头罩后乌贝托的脸色阴沉。
就在四人刚刚来到这处远古大厅当中,看见那一排排制造出来的那粹飞碟之后,突然之间从隐身状态显现出来的众多吸血鬼便将他们团团围住。若非罗伯茨提前预感到不对,急忙示警,早在第一个照面的功夫几人就该直接被拿下了。
但即使是如此,此刻的形式也是极其不容乐观,数十把枪支对准他们,任谁也无能为力。
在与人类的往来当中,现代吸血鬼早已意识到枪械的强大,许多吸血鬼不再利用自己天生的力量和体魄战斗,而是充分发挥自己的身体优势成为快枪手。超越人类的眼力和敏捷速度让它们成为了高速而精准的枪手,如果单对单的话罗伯茨还有可能赢,但数十位持枪吸血鬼……
他们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罗伯茨在想这个问题,乌贝托也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由于搭载辅助ai提拉米苏的硬件过于庞大,乌贝托在来南极时不得不选择一个小而轻便的腕表,这个腕表的性能不及他在纽约时那个自制机器性能的千分之一,更不要提当初那个占据了一整个地下室的超级计算机。因此,他对于情报的搜集下降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地步,仅能通过卫星和少数监控来监视全球的几千个重点地区。
此刻,是这位自誉为“无名的世界支配者”的天才最脆弱的时刻,但即使是如此脆弱的他也不是那么容易就会被发现,这些吸血鬼究竟是如何顶着南极的明亮白昼和卫星监控,最后来到这里的?乌贝托不知道,是利用隐身能力躲避了监控吗?但只要解除隐身就会被乌贝托立刻察觉,他们又怎么可能保持如此之久的隐身时间……
“是吗,我看未必吧。”
在众多吸血鬼的逼近下,乌贝托和三人不得不缓缓后退,但即使是如此,他还是咬牙说道,但任谁都能看出他不过是在嘴硬而已。
说到底他终究是位黑客,虽然拥有庞大的力量,能够在无形之间驱使世人为他效力,但黑客最怕的就是暴露在阳光之下,依靠网络他能够让超级大国都束手无策,但正面相逢时,即使只是一个小流氓都可以轻易把他揍趴下。
“是吗,那就让我看看你究竟有什么力量吧……”
口上虽然这么说,但为首的黑色风衣男子还是提高了警惕,他从来没有小觑这个瘦弱年轻人的力量,能够把隐修会和共济会耍的团团转已经证明了他的力量与智慧,那么接下来他会怎么自救呢?是靠那个罗伯茨?还是温蒂?还是自己?亦或者这里的什么机关?
他的视线紧紧盯着面前的几人……
“罗伯茨!”
突然之间,乌贝托大吼了一声,是依靠罗伯茨吗?黑色风衣男子的注意力朝着罗伯茨的视线看去,他正在试图拔出自己腰间的枪。然而罗伯茨快,黑色风衣男子比他们更快。
按在腰间的手骤然拔出,连0001秒的时间都不到,那人类的视网膜都无法记录下的速度。
无论是罗伯茨还是温蒂,在他的面前都太慢了。
“嘭!”
只听一声爆响,子弹射中了罗伯茨的手腕,伴随着飞溅的血肉,堪堪握住的手枪应声落地。
然而……
“噗!”
一声轻响传来,黑色风衣男子突然之间感到了不妙,怎么回事!!!
他循声望去,却只见那个躲在温蒂身后的人类小姑娘举着小手枪,枪口对准了自己的上空……他考虑过所有的情况,想过几人或是逃跑、或是突袭的种种情况,却唯独忽略了这个毫不起眼的人类女孩!
那个声音并不是在让罗伯茨出手,而是让这个躲在温蒂身后瑟瑟发抖、谁都没有关注过的人类女孩出手。
“结束了。”
那个瘦弱年轻人的低笑声响起。
“哗啦……”
而伴随着那发子弹,头顶上空的大厅天花板突然碎裂开,伴随着那类似玻璃一般的物质破碎,白茫茫的光明射入其中……
外面,是那南极的极昼。
“是太阳……”
伴随着惊呼与尖叫声,众多的吸血鬼化作灰烬消失在太阳光当中,还有一些反应快的则急忙化作蝙蝠逃离。
……
而就在南极基地外,在一群人的簇拥之下,一个身上披着黑色罩袍的男人仰望着自己面前的宏伟建筑群,不免有些惊异。
“古亚特兰蒂斯居然会有这样的文明吗。”
“不过是一群凡人构建起的世界而已,在吾主面前微不足道。”
在男人的身旁是一个驼背的老修士,过度弯曲的脊椎犹如是背上长有一个巨大龟壳一样,两只手共同拄着一根手杖,仿佛不如此便无力支撑住自己的沉重身躯,修士袍下,那双带着绿光的竖立蛇瞳森冷漠然。老修士用怪异的声音说着话,那虔诚的声音说着宛如亵渎的语言。
瞥了一眼身旁的老修士,男人说道。
“克劳文修士,如果不是我们之间认识已有快一百多年了,我还真不确定你是否还是那位郇山隐修会的大师,又或者其实是被某种东西附体了。”
在男人看来,现在的郇山隐修会变得异常怪异,在他的印象里那是由一群狂信徒、老修士所构成的隐修士组织,崇信上帝,与此同时掌握了众多的秘密,此刻却完全变了一样,对于上帝的信仰被一种他们称为“蛇之父”的邪神崇拜所取代。
在过去,这位老修士的脖子上挂着的是耶稣受难的十字架,而现在十字架早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身上的蛇形图腾。
“非是人在追逐知识,而是知识在追逐人,它的追逐残酷而无情,亦如鹰隼在追逐地上的兔子。”
莫名的,老修士仿佛自言自语的说道。
那个看似风吹一下都会倒下的老修士,却散发出一种莫名的危险气息,他干枯的嘴唇说着低沉的声音,眼神当中唯有森冷,他手中的手杖顶部被一条蟒蛇浮雕所缠绕,那蟒蛇的眼睛仿佛正在注视着这个世界。
“过去,隐修会认为我们保存了这个世界的真相,然而并非是我们保存了这个世界的真相,而是真相选择了我们,我们距离真相太近了,因此也看见了更加真实的世界。我们并没有被侵蚀,只是隐修会找到了真正应该崇拜的对象。”
“可笑啊,渺小的人类竟会自大的认为自己能够保管神灵的秘密。”
“我对于这种神神叨叨的东西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世界密钥真的如你所的这般神妙?”
一旁的男人皱眉,然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