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顺安东县令就这么在本人稀里糊涂,甚至说万般愤怒的情况下出炉了。
稀里糊涂是因为当身人王保庆在“贼首”离开后的很长时间,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这城中的父母官。
万般愤怒除了因为有种“逼良为娼”的感觉外,更是王童生觉得太不像话,哪有县令父母就这么随意一指就当的?
好歹也得他考上功名再说啊。
这世上,有童生能当父母的?
“王县令,这城中的事你管还是不管?”曹彦虎惦记着生擒那个什么部院的首功,哪有功夫伺候一个呆子县令。
“管,管什么?”
王保庆尚未进入角色。
“你要不管的话,我可就杀人了。”
曹彦虎作势挥动长刀,这是吓唬呆子,都督发话不可胡乱杀人,借他两个胆子也不敢把圣贤之地这上千百姓连同士子生员都给宰了。
“你们首领不是说不得胡乱杀人么?”王保庆只是读书读迂了点,不是真傻。
“那也得你这县令管起来啊,要不乱哄哄的到处跑,我怎知哪个是良民,哪个是刁民!”
曹彦虎吹胡子瞪眼,这呆子县令傻乎乎的不办事,不是瞎耽搁他么。
“我”
王保庆很是迟疑,不晓得自己是应该当这个贼县令还是不当。
圣贤教诲不可从贼,可贼人却以百姓性命相要胁,实叫他踌躇难办。
“县令救救我等啊!”
众百姓可算是捞到救命稻草了,哪管人王保庆心里怎么想,一个个可怜巴巴的看着王保庆,哀求有之,下跪的也有之。
人群中也不乏平日极为瞧不起这个考了三十年都考不上秀才的同学,只是这会人家要不当这个贼县令,他们就得人头落地,所以心中再是不耻也得请求王同学能为全城百姓性命着想,做这贼县令。
“我怎么管?”
王保庆终是决定牺牲名声做这贼县令,只是他实是不知道如何管才好。
“好管,诺,这队人听你吩咐,你要他们干什么就干什么。管好了,你可就是大顺的官,管不好,嘿,我可就过来拉你过刀了!”
曹彦虎发释重负,留了几十个部下听这傻县令差遣,提着大刀带着其余人赶紧走,唯恐叫这傻县令缠上捞不得军功。
如他这种降将,也得出战五次方转正编,如今他才记出战一次。每月领的俸银比那帮早前就降了淮军的家伙少了三分之二,怎么想都亏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