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承天教的天姆庙出来,朱玉就一直不理翁锐,只管拉着孙珏往前面走,就连龙玉再三劝说都没有用。
第二天,季瑜也和他们分道走了,他要急于赶回龙目山,天玑老人和龙沔还在等着这边的消息,龙玉带话给爷爷和父亲,说等她回过八公山,就和孙庸带孩子去看他们。
他们一回到八公山下的那个院子,这里一下子就炸了锅。
先是曾禔不能自已,在孙珏跪下磕头的当口,她自己也跪坐在了地上,泣不成声,紧紧的把孙子抱在怀里,整个人都哆嗦成了一团,生怕谁再从她手里把她的珏儿抢走似的。
看到这个情形,龙玉想上前劝慰,但被天枢老人抬手制止,他太知道孙子珏儿被劫的这些天里,妻子经历了什么样的煎熬,吃不下,睡不着,人也苍老憔悴了不少,她太需要放松和发泄一下了。
曾禔哭,孙珏跟着她哭,两个妹妹翁娴孙玥也跟着哭,这样一来龙玉和朱玉也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看得几个男人眼睛也直发酸,最后还是天枢老人呵呵一乐,说了句“差不多了”,曾禔才破涕为笑,才拉着孙珏站了起来。
好久没见哥哥,两个妹妹又是兴奋,又有点陌生,倒是孙珏很是老成,主动拉起了两个妹妹的手,把他在路上买的礼物送给他们,并很有礼貌的请示之后才带两个妹妹去玩。
看着这么一点年纪就有这许多成人的举动,曾禔心里不免又想起近一年来这孩子所经历的一切,鼻子一酸,眼泪又下来了。
“娘!”
“师父!”
龙玉、朱玉两人一边一个拉着她的手,竭力的安慰她。
“娘,您看珏儿现在不是好好的吗?”龙玉道,“个子也长高了,你该高兴才对。”
“我高兴!我高兴!”
曾禔连忙道:“我再也不让珏儿离开我了。”
“呵呵,你这什么话?”天枢老人道,“孩子总要长大的,他不能在你身边待一辈子,虽说这次情非得已,但对珏儿也是一次难忘的经历,有些东西可能都会影响到他一生。”
“我宁肯他没有这些经历!”曾禔白了一眼天枢老人道。
“好,不说这些了,”天枢老人道,“孩子们刚回来,你总该让他们梳洗、歇息一下吧。”
“你看我,光顾上高兴了,都把这些给忘了,”曾禔笑道,“你们都快各回各屋,一切都给你们准备好了,先收拾一下,今天我们好好聚聚。”
※※※
云峰山上发生的事情当然是天枢老人和曾禔第一想了解的,其实只要孙儿孙珏回来,其它的他们也就是问问,并不怎么在意。
当然了,这些主要是孙庸在讲,翁锐只是做个补充,在谈到星枢子那句“你比你爹和我都强”的话时,连天枢子都沉默了半晌。
经过几天的冷战,翁锐和朱玉终于和好了,但嘴还是要斗的。
龙玉也开始以女主人的身份前前后后忙碌了,整个院子都是她的身影,曾禔就啥事也不用管了。
孙珏被劫这件事的解决还算圆满,如今也在一点点的淡去,翁锐这才和师父师娘谈起了这一路上的见闻。
“你毁掉沿途的那家承天教庙宇神像,到底是怎样一个想法?”
在翁锐把他们在沿途所遇到的有关承天教的事说了之后,天枢老人问道,他知道这位弟子不是生性暴躁的人,有了这么多年的修炼,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我看他就是有病,”朱玉还是不依不饶,“人家好好的神像,一掌就给人毁了,还把人家打得躺了一地。”
“他们不都是承天教的人吗,该打!呵呵。”龙玉笑道。
“就算是承天教的人,他们并没有欺负我们呀,”朱玉道,“况且他们可能也是受制于人也说不定。”
“玉儿,你这些天生气就是为了这个呀,哈哈哈。”曾禔笑道。
“可不是吗,这都好几天不理人家了,嘻嘻。”龙玉道。
“嘿嘿,都是我不好。”翁锐憨厚的笑笑。
“龙姐姐,你们总是向着他,”朱玉不高兴地白了龙玉一眼,“他答应过我不生事的,可到最后还是把那里弄得烟山雾罩的。”
“好啦,别说这个了,”曾禔道,“我们还是先听听锐儿的想法吧。”
“其实我就是想有个态度。”翁锐的话倒是很简单。
“态度?”天枢老人眼皮一抬。
“这个我也想到了,”孙庸道,“你是想让天承教的人都知道,在这个江湖,还是有敢于反对他们的人。”
“不光是承天教,还有整个江湖的人,”翁锐道,“现在看来,在整个江湖天工门首当其冲,但实际上也不过是承天教或者这背后之人手里的棋子而已,他想处处牵着我们再走,既然是他下了这手棋,那我就要让这颗子顶翻他的整个棋局。”
“你说这承天教背后还有人?难道不是南越国吗?”曾禔道。
“师娘,我想南越国那边也同样只是他的一手棋而已,而他真正的目的我们到现在也没弄清楚,”翁锐道,“现在听说那个迦南已经成了南越小朝廷的国师,他都走到了明面上,这后面一定还另有其人。”
“南越国师?这又是怎么回事?”天枢老人道。
“这个我们也是在回来的路上刚刚听说,”翁锐道,“只是传说南越王赵婴齐封西域高手迦南为国师,不过更详细的消息我会很快得到的。”
“这么说你又派人去了南越?”孙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