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萨格闻言又是一愣,然后冲着任瑶期露齿一笑:“萧少夫人还真是伶牙俐齿。”云太妃看了看耶律萨格,又看了看任瑶期,皱了皱眉,到了这会儿她也慢慢察觉出一丝不对劲来,不再轻易开口说话了。
耶律萨格也没有再说什么,她的注意力转移到了挂在墙上的一副字画上,还特意站起身来走过去盯着仔细看了许久,末了转过头来满目好奇地指着那幅字画问任瑶期:“这是你写的吗?”
任瑶期抬头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那幅字是她写的,上头还有她的落款,是萧靖西坚持要挂上去的,她想着进这屋里来的不会有外人,就有着他去了。
耶律萨格眼中的钦佩是实实在在的:“虽然我不懂这些风雅之物,但是我也看得出来写得很好,不怕你笑话,我练汉字练了一段时日了,写出来的字却是实在拿不出手。真羡慕你们这些多才多艺的女人。”
任瑶期笑了笑:“人各有长,公主何必妄自菲薄。你擅长的我未必会。”
耶律萨格想了想,点头:“说的有道理,不过我还是羡慕你。有时候我总是忍不住想,要是我也有你们这样的风雅之技,王爷是不是就会对我刮目相看了。”说到这里,耶律萨格自己笑了起来。
事关自己的公公,任瑶期不好说什么了,只是笑了笑。
倒是云太妃瞥了耶律萨格一眼,让从鼻腔里发出了一声“哼”,虽然没有言语,但是那神态动作很能说明她心中所想了。
耶律萨格倒是一点儿也不介意,反而朝云太妃和任瑶期灿烂地笑了笑:“我知道王爷不喜欢我,虽然我心里觉得有些遗憾。”
任瑶期低头喝茶,当作没有听到。不过她却是在暗中注意着外头的动静,只可惜耶律萨格进来这么半天了,外头却是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安静得近乎诡异。
耶律萨格一直注意着任瑶期的神情,看了她一会儿,不由得若有所思地道:“萧少夫人可是在等什么人或事?”
任瑶期平静地看了耶律萨格一眼。
耶律萨格的笑容有些得意,也有些狡黠:“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结果可能就要令你失望了。在我跟你说话的这会儿功夫,燕北王府外头已经被围住了,连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当然,也飞不出去。”
云太妃突然坐直了身子,冷冷地看着耶律萨格,身子却是不由自主地向任瑶期的方向挪了挪。
任瑶期却是坐在那里没有动,仿佛刚刚耶律萨格说出来的只是一句无关紧要的玩笑话似的。
耶律萨格有些好奇地问任瑶期:“怎么?萧少夫人你不怕吗?我的意思是,你们现在已经落到我的手里了。”
任瑶期看着她,微笑着淡定地道:“那么公主又在等什么?等什么人或者等什么事情发生?”
耶律萨格闻言不由得微微眯了眯眼。
任瑶期注意到她的表情,不由得笑了。
她与耶律萨格之所以你来我往的说了这么久的废话,是因为她在拖延时间,而耶律萨格也在拖延时间。只是她们想要等的结果不同。
耶律萨格仔细打量了任瑶期几眼,也笑了起来,试探地问道:“少夫人这是在虚张声势么?萨格在王府住了这么久,王府里的布防却是摸清楚了的。今日在外头守卫的是副将周成,不过他现在还有没有命在还难说,至于他手下的那些个侍卫这会儿怕是已经倒下去一片了。”
任瑶期没有搭理她。
耶律萨格却是继续道:“少夫人知道是谁做的么?”
耶律萨格的话才刚落音,外头就响起了嘈杂声,仿佛突然涌出了许多人往昭宁殿的方向来了。
任瑶期和耶律萨格都被外头的声响吸引了注意,直到一个张扬的男声在外头大声道:“耶律公主?你在昭宁殿吗?”
耶律萨格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她顽皮地对任瑶期眨了眨眼:“我等的人来了,少夫人你等的人怕是来不了了。”
任瑶期还没有说话,云太妃在一旁冷声道:“萧靖岳这个孽障!他竟敢……”
萧靖岳带着他的人控制住了周成的人,将整个王府都给围了起来,他隐忍了这么多年,装了这么多天的病,等的就是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