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只是摇头:“可汗说大王见旨如见圣面,接旨之后速速回师,不得耽误,否则军法处置。”
“我有要事要见可汗,要回师也等见过再回!”耶律大石怒声驳回。
太监丝毫不让,一言不发拦在他面前。
耶律大石左右走了几步,太监都跟上阻拦,他大怒,大喝一声,拔出腰间配剑将太监砍倒在地,血水飞溅,在冰冷空气中冒着热气,散发腥臭,融入泥泞,一下子大片泥土染成暗红颜色。
刹那间,金属嘶鸣,人影纷乱,一眨眼,二十来人的兽面甲士刀半出鞘上来,已将他团团围住。
牵马的亲兵吓得一屁股坐在泥地中,耶律大石看了亲兵一眼,眼中都是凶煞之气,转身一剑将亲兵也砍翻在泥水中,血染泥泞。
他在雨中喘息粗重,慢慢直起身子,用手抹去剑上血水,也不看在泥水中挣扎等死的太监和是尸首分离的亲卫,自顾自收剑,高声道:“给老子滚开!”
二十多兽面甲士微微后退半步,可也没退开。
直到见他上马,调转马头,才连忙让开路来。
耶律大石仰天长叹,回头看了百步外的中军大帐一眼,那里雾气稀薄,看不见人,但他知道可汗肯定在看着呢。
他骑马折返,心里悲愤交加。
自己身边肯定是有可汗的人
耶律大石不得不走,不走就是违抗可汗的旨意,他是南院大王,这些兽面皇卫不敢动他,可如果他违抗天子之令,杀他就有理有据。
“韩公,我愧对你了!”耶律大石重重叹口气,然后头也不回离开。
当天开始收拢所部,第二天冒雨拔营,率领麾下三万大军回师上京,路上他终于察觉秋雨还真是格外凉,寒彻心扉,透彻入骨。
八月初,辽国南院大王耶律大石奉可汗耶律术烈之命,回师上京,按照说法耶律术烈此举是担心女真人“偷袭”上京。许多上京民众都夸赞耶律可汗思虑周全,为百姓考虑。
八月初五,连绵许多天的秋雨终于停了,太空放晴,秋高气爽。
八月初七,辽国与女真都接下对方战书,在中京城外百里左右,以廖白溪为界列阵,大战一触即发。
耶律惇激动不已,跃跃欲试,挎好自己的宝弓,还有镔铁战刀,手握长枪,身后带着两百多装备五花八门,却都精良的亲兵,他的亲兵大多都是年轻的贵族子弟,大家都很兴奋。
正午,太阳当空,大军两边开始列阵,马蹄声撼动大地,地面砂石上下颠簸,左右看去旌旗招展,如黑压压的云彩,一眼看不到边,这就是大辽,这就是他的大辽!
带甲百万,无人可敌!耶律惇想着豪情万丈。
不一会儿,父皇便骑着宝马从中军金帐出来,耶律惇连忙打马上前道:“父皇,儿臣想跟随你,跟随中军冲锋陷阵!”
“哈哈哈!不错,不愧是我儿!”父皇大笑,但还是没答应他:“不过今日你随你舅舅的左军,中军太过危险,你还年轻。”
“啊”耶律惇顿时垂头丧气。
三路大军,中军由父皇指挥,左军他的舅舅萧保机,辽国北院大王统帅;右路由彰德军节度使韩德让统帅。
耶律惇虽不满他不能留在中军,但还是只得听从父皇安排,带着他的两百多亲兵往北去左军找他舅舅萧保机,一路上人来人往,大队人马不断调动,尘土漫天,无论哪里看去,都是人山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