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李星洲始终小看这个时代的官府效率,看来在更高层面,市舶司和盐铁司是有交流的,他虽只过市舶司的检,没有上报盐铁司,可盐铁司也马上就知道了。
这可是大事,若有人想要用此事说话,搅弄是非,从中做文章,那他真要出事,即使皇帝真爱重他也难免起疑。
且老皇帝本就是一个疑心很重之人,上次遇刺之后稍微安定,他第一件事居然是让人巡视城外禁军大营,足见其疑心重,心思深。
好在有季春生在宫中!
可以说季春生这次又救他一命。
上次季春生教他拔剑,让他在生死存亡之际逃出生天,而这次季春生给他的消息再次让他早有准备。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盐铁司知道此事,那必然代表着有可能更多的人知道了。
所有有些事他须早做打算,好在别人都不知道他有一张隐藏宫中的王牌,那就是季春生。
正午之后,李星洲让人装了几车礼物,其中有王府特有的将军酿,还有两只试验手榴弹威力剩下的羊,几只鸡,还有一些小姑从南方带来的果干和核桃之类的东西。
给鸡羊带上像模像样的红绸,然后马车角插上王府的旗子,几辆马车浩浩荡荡向着大将军府开去。
车里,秋儿有些不解的问:“世子,这么大张旗鼓去将军府不好吧。”
月儿歪着小脑袋,她不知道为什么不好。
李星洲哈哈一笑:“为什么不好,大将军据说寡居在京,家中子女在外,一个老人家多不容易,上元佳节我一个后辈去看看他也是应该。”
秋儿皱眉,小脸纠结的道:“可世子是皇家子嗣,大将军是朝廷权臣”
李星洲摸摸她的小脑袋:“秋儿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不过俗话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聪明人都喜欢自作聪明,人心就是那么有趣,世子这是自救啊”他说完叹口气。
秋儿听得似懂非懂,不过也没在追问,只是安安静静想着。
到了大将军府门外,来迎客的卫川看了马车,又看王府旗帜,吓得目瞪口呆,看王府的车队一眼,似乎又惊又慌,什么都没说,没打招呼也没问候,匆匆就转身跑了回去,还差点被门槛绊倒。
李星洲带着秋儿和月儿下车,家丁们正忙着将车上的东西卸下来。
不一会儿,见鬼一样的卫川带着冢道虞出来了。
冢道虞一身寻常武装,脸上没有表情,只是眉头微微皱起,上来就开口问:“你这是做什么。”
李星洲道:“听说你是孤寡老人,晚辈来看看你,顺便带点东西。”
说着就让人将礼箱还有绑着红绸的山羊,公鸡往将军府里搬,卫川想要阻拦,冢道虞只是摇摇头,就让他们送进去了。
“既然都送到门口了,收与不收都一样,收下吧。”冢道虞淡淡的说:“别站着,进府里说话吧。”
说着转身便走,李星洲赶忙带着两个丫头跟上
冢道虞自顾自走在前面,也无半点待客之风,就如同在大街上散步一般,边走边说:“今日既来了,想必也知此事轻重,说说为何吧。”
“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都说话长了”李星洲无语。
“再长的话我也听过,就像你说的,老夫孤家寡人,最不缺的就是时日,时日一多,再长的话便也不长。”冢道虞虽语气平和,不像德公一样动不动就吹胡子瞪眼,可说起话来比德公强势多了。
“看来我今天非说不可了?”
冢道虞停下脚步,回头平视他:“客随主便,你进我府邸,就是客人,不说我打你出去。”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