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昆宁宫内,白发苍苍的礼部判部事孟知叶正向皇上禀报有关祭天大典的诸多仪程。
皇上显然有些不耐烦,但有碍祖训不得不听,过了一会儿忍不住挥手道:“好了好了,年年历来如此,朕心里有数就不必报了。”
头发花白的礼部判部事顿时不干了:“陛下,礼不可废啊!”
“没让你废,只是近日朕琐事繁多,一时忙不过来,祭天大典如同往年便可。”皇上不耐烦的道:“若有变化你再与朕说也不迟。”孟知叶在皇上未登基前是太子少保,乃是太子三师,也算皇上的老师之一,所以碍于礼法也要对他敬重。
那孟知叶一听这话顿时上前一步慷慨陈词道:“陛下,礼法乃是祖宗圣人之训,千百年来从未变过,怎能因一时繁忙而轻易怠慢,正是年年如此还能心诚意至才是礼法精髓,才是圣人所训,才对得起祖宗先人啊!”
皇上皱眉,反问道:“照这么说来国事兵祸,江山社稷还不如礼法重要?”
孟知叶作揖:“陛下,老臣绝无此意。”
听到这皇上哼了一声,算这老头还懂事,结果他又接着道:“我景朝泱泱大国,礼仪之邦,礼兴则国盛,礼崩则国解,何为本何为末想必陛下清楚,若礼法教化兴盛,何愁国事兵祸不安。”
“你!”皇上气得差点开口骂人,老头却面不改色镇定自若。
“陛下息怒,孟老先生不过性格刚直一些。”皇后一边泡茶一边道。
皇上冷着脸道:“刚直?他就是倚老卖老胡说八道,若非他乃先帝亲命的太子少保,朕早就让他滚了,一天到晚祖宗圣人,礼法教化。朕这几日在想禁军改制和明年出兵之事,根本没空理会什么祭典章程,他硬是说了两个时辰!”
皇后也叹口气,然后倒上清茶:“最近要操劳的事情还多着呢,陛下也不必急于一时,反正要过年了,若实在劳累出去走走也行啊,整天闷在宫里对龙体不好。”
皇上点点头,拉着皇后的手道:“朕也想,特别是王越那位朋友,两篇策论确实高明,朕也想出宫去见见到底何人能有如此卓绝的见识。
只可惜王越三番五次不肯透露姓名,看来也是在野之人,无心朝政,实在可惜。”
皇后点点头:“确实可惜,听说陛下下旨让星洲去开元府当差?”
皇上点点头:“提是王越提出来的,我不过借他之手罢了,趁此机也好,本朝太宗以来对皇子皇孙向来严厉谨慎,若他不开口我也不好办。”
“陛下还是爱着那孩子。”皇后接话。
皇上马上面无表情:“不过试试罢了,若他没本事只会丢皇家脸面。”皇后专心的煮起茶:“初二太后大寿,到时总能见他一面吧。”
“你想见就见。”
“那陛下呢?”
“朕没那闲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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