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一天一夜,武汉城内狼藉不堪,街上四处横尸,警察署和宪兵队正手忙脚乱地清理街道,但究竟是何方神圣策划的这场大规模的恐怖袭击,仍是一无所知。
    蒙面黑衣们靠自身的特工绝技把警察和宪兵围着城耍了个团团转,但却无一人伤亡,也无一人被捕,较为顺利地完成了小野策划的这场阴谋的实施。
    相反,那么多警察和宪兵被这伙儿来路不明的恐怖分子牵着鼻子胡乱追击,枪林弹雨全城覆盖,结果愣是死的活的竟一个也没有抓住!还死伤了数十人,换做谁都恨得咬牙切齿,直想骂娘!
    宪兵队大佐也是恨得拿刀胡乱砍杀空气,气急败坏地训斥下属们废物无能,一个个耳光抽得啪啪直响,泄愤完后又下令继续全城搜捕这伙儿恐怖分子,如果真是一股武装精良的反日分子,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大佐阁下!”
    突然有一个军官走到他跟前,他嗔道:“何事?”
    可他斜视一看,原来是武汉特高课课长坂田,于是他恭敬地转过身来,收敛起自己愤怒的情绪,再次问道:“坂田君找我何事?”
    坂田把手上的一封信交给他,告诉他这封信是早上在大门口发现的,放信的人不知道,应该是什么人故意为之,放完信就立刻消失了。
    大佐看到信封是拆开的,便问道:“你看过了?”
    坂田眉头微蹙道:“是的,看过了。你再看看吧,这封信解释了昨晚发生的一切。”
    大佐打开一看,终于明白了昨晚那场石破天惊的恐怖袭击究竟是怎么回事:原来是一个叫小野平郎的日本军官一手策划的,其目的是为了引出城中潜藏的敌特分子。
    信中就短短三段话,第一段就这么一句;第二段是说希望他们停止搜捕乱党,因为都是自己人瞎闹腾的,希望立即恢复城中治安,不要搅乱他们与敌特分子的斗争;第三段是说如果一旦有必要,会请他们帮忙的,希望到时能够以德报怨,共同捕获敌特分子,为帝国共建殊荣。
    大佐看完这敷衍了事的信,气不打一处来,怒骂道:“他娘的!胡折腾了一夜,打死打伤了我这么多人,竟然是他什么狗屁抓捕敌特计划的垫脚石、毫无足惜的棋子!真真是狠狠打了我的脸,气煞我也!”
    说着,大佐脸色渐变铁青,继续啐道:“故意扰乱城中治安,使我部伤亡了多名优秀的帝人,竟然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好像我们可以为了他的脑残死不足惜一样!什么狗屁东西!简直是我大日本帝国的最大耻辱!”
    坂田无奈的叹息道:“大佐,您还是别自我委屈的愤懑了。这个小野平郎我知道,当年我在军部工作时和他打过交道,此人可是堪称特高课的一代名将,在谍战场上屡建奇功,无往不利,军部对他最为倚重。”
    “他既然敢以这种方式和语气和您说话,就说明他不怕您把昨晚的事告状给军部,估计军部也会纵容他的‘任性’与自负,所以你我只能是哑巴吃黄连了。”
    大佐冷哼一声,道:“估计就算他抓住了这里的敌特,也不会把这份功劳分给我们一杯羹,遇到这种精神病狂,还不能拿他怎么样,真是我从军一生的奇耻大辱!”
    坂田宽慰道:“好了大佐,别给自己找气受了。到时抓获了敌特,也算是你我为帝国建功立业,我会向军部为您邀功的,他小野也休想一手遮天,把全部功劳揽到自己身上!”
    大佐也不想再多说什么,毕竟人家在信里就交代了这三句话,究竟折腾了一晚上有没有抓住敌特,现在还不得而知,看他娘怎么捞到大鱼吧。
    与此同时,古老板被关押到一个僻静黑暗的房间里,手脚被绑缚在一张椅子上,椅子前面是一张桌子,透过桌上暗淡的绿色灯光,一个熟悉的面孔浮现出来:小野平郎!
    二人相互面沉如水的凝视着,并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