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音当然知道眼前这位不是自己人,便只是轻松地笑了笑,道“房里太闷了,出来透透气。”
祁少禹大概也没想着细究她的话是真是假,而是顺着她的视线朝院子里看了一眼,紧跟着,他突然莫名地笑了笑,说“看见那个秋千了吗?三哥小时候最喜欢的。”
时音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看见一架刷着白漆,架子上爬满了爬山虎的秋千。
明显是许久没有人坐过,秋千吊索的地方都长满了爬山虎,也许是气温降得太突然,这些植物没来得及反应,这会还透着盈盈的绿意,看起来倒是一副养眼的风景。
“是吗,他倒是没跟我讲过。”时音不明白他想做什么,便淡笑着附和。
“猜也猜得到,三哥那种人,有什么事情都是宁愿烂在肚子里也不愿意说出来的。”祁少禹笑着看了她一眼,“嫂子你其实,也不是很了解他吧?”
“怎么说?”时音依旧是笑,“我这人没什么好奇心,他不说,我也不问。知道的太多,也未必是件好事。”
祁少禹见她这么说,一时没有答话,只是看着院子里的蒙蒙细雨叹了口气,好一会后才道“其实我一直挺崇拜他的,无论是小时候,还是现在。”
时音侧眸看着他。
“小时候爸总拿我和他比,说他学什么都比我快,我就这么扛着三哥带来的无形压力一直到了成年。后来三哥拿到了继承权,我就更羡慕他了。家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他身上,而他也从来没让人失望过,无论做什么,都那么完美,就好像没有破绽一样。”
这么说着,祁少禹有些惆怅地叹了口气,扭头看着时音的眼睛,笑道“现在倒好,他结婚了,我就更羡慕他了。”
“有什么可羡慕的?”时音想起祁嘉禾说的那句“毕竟她也挺想离婚的”,心情不由自主地低落下来,但嘴上还是说道“不用着急,你也会找到自己命定的那个人。”
“羡慕他有个处处为他着想、还愿意为他委身在人前演戏的妻子啊。”祁少禹笑着,眸子里却深深地透出几分薄凉来。
时音心里一沉,面上敛了敛神色,蹙眉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祁少禹耸了耸肩,无所谓地笑道“我们是一家人啊,你该不会以为,你能比我们更懂三哥吧?他那个性子,根本不会在乎别人的感受。结婚的时候家里人都知道他并不喜欢你,又怎么可能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里和你相处得如胶似漆?哪怕是他的前女友,都没有这种待遇啊。要说你们不是在演戏,我都不信。”
时音听完,大致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只是神思却不由自主地被他所说的一个词所吸引,整个人愣了一下,跟着重复念了一遍“前女友?”
祁嘉禾……不是没有谈过恋爱吗?外界都这么传言啊,怎么又突然出现一个前女友?
“咦,你还不知道吗?”祁少禹颇有些惊讶地看着她,脸上笑意不减,分明是故意挑起话头的。
时音皱眉看着他,眼里透出几分迷茫。
看出她的意外,祁少禹微微皱了皱眉,一副有些心疼她的模样,“也是,三哥这种走在刀尖上的人,又怎么可能会随随便便对你交代清楚自己的家底呢?真是可怜啊,嫂子,你对他一腔热忱百依百顺,可却不知道你在他心里根本什么都算不上呢。”
不得不说这话有些伤人,时音听在耳朵里,心里尖锐地痛了一下。
她想起自己之前小心试探着问祁嘉禾,有没有人追过他,他却只是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明显是不想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