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音见鬼般看了他一眼,“你怎么可以这么自恋啊?”
祁嘉禾冷眼看着她,“不是最好。”
时音轻哼一声,弯腰把火调小了些,一边问道“你过来干嘛?饿得受不了了?”
祁嘉禾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监督你,怕你给我下毒。”
“你还知道自己挺拉仇恨的?”时音险些气笑了,想起小吊梨汤的事情,一时间也懒得和他争,便状似无意地问道“我给你做的小吊梨汤,你真扔了?”
祁嘉禾微微眯了眯眼睛打量着她,似乎在揣摩她是不是有什么小心思。
“你也说了是给我做的,扔没扔跟你有关系吗?”
好一会,他才这么说了一句。
“没关系啊。”时音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我就是见不得有人浪费粮食,你要真扔了,我以后就不给你做了,省得吃力不讨好,反遭你冷眼。”
这话一出口,时音敏锐地察觉到周遭的气温似乎冷了几分。
“爱做不做,说得好像我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着你给我做饭似的。”祁嘉禾嗤笑一声,语气充满嘲讽。
又是这副阴阳怪气的口吻,时音险些一时气上心头把整锅面条都给倒了。
但她已经习惯了祁嘉禾这样气死人不偿命的说话方式,很快便平缓了心情,淡定地把煮好的面条挑到碗里过冷水,一边懒洋洋地说“那倒没有,不过我才疏学浅,就会做两道菜讨你欢心,你要是不喜欢我的手艺,我一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迎合你的喜好。”
“你也没打算迎合我的喜好,不过是尽你所长而已。”祁嘉禾冷眼看着她,“我从来没说过我对吃的感兴趣。”
“那你不还得吃饭吗?”时音舀了三大勺面汤,又放了一小块猪油进去化开,一边调汤汁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着,“有本事你往后都别吃饭,那我就相信你是真恨我。”
祁嘉禾拧眉看着她,连视线都变得危险了几分。
他鲜少见时音这样伶牙俐齿的模样,大多数情况下,她在他面前都怂的一批。
而今看来,她认真起来的时候,嘴皮子的利索程度居然也毫不逊色于他。
先前为了借钱或是求他帮忙,她不知道在他面前装了多久的软蛋,现在对他没有诉求,她就原形毕露了。
祁嘉禾气得牙根痒痒,一瞬间,脑海里浮现两个大字狡猾。
“过河拆桥的事情你以前也没少做吧,当着债主的面都敢这么狂妄。”祁嘉禾眯着眼睛打量她,语气明显冷了几分。
“我是找你借钱,又不是把自己卖给你了,基本的言论自由还是有的吧?”
时音微微笑起来,突然觉得和祁嘉禾斗嘴似乎也挺有意思的。
说完这句,她刚好把最后一筷子面挑进碗里,正要抓起葱花往里洒的时候,祁嘉禾却冷不丁出声来了句“不要葱。”
时音愣了愣,侧眸看着他,“你确定吗?阳春面里的葱花可是仅次于猪油的灵魂所在。”
“对我来说没区别。”祁嘉禾板着一张脸,视线紧紧盯着她手里的那把葱花,似乎只要她松手落下一丁点,他就能当场掐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