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 长安人张敬(2 / 2)

轧荦山轻轻摸了摸脸颊,摇头讥讽道“就这点气力,跟娘们一样。”

柳国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来匍匐在自己脚下的一条狗竟敢朝主人犬吠,柳国忠气急败坏道“轧荦山,你想造反吗?竟敢违逆本官,明日我就禀告王上,将你治罪。”

轧荦山已经魔怔了,他缓缓起身,抽出身旁侍卫的佩刀,迈着沉重的步伐上前,柳国忠满脸难以置信,缓缓后退,直至抵住了车驾,自己带来的扈从发觉不妙,挡在主人身前。

一名灰衣老者,不用多言必是九品止境武夫,另有三名八品武夫,这般强悍的护卫按常理,在长安城鲜有敌手,奈何今日他的对手是轧荦山,逍遥道人不等轧荦山下令,只是一把细小符剑祭出,电光火石只见,那名止境灰衣老者尚且来不及反应就被三寸余的小飞剑穿透了咽喉。

柳国忠扶着马车,看着一步步靠近的轧荦山,吓得嘴唇发白,颤抖道“轧荦山,你疯了吗?”

轧荦山冷静道“早死晚死都得死,今夜且算我大发慈悲,先送你一程。”

谢玄羽凑到被捆成粽子一般的柳玉柱身旁,幽幽道“你爹快死了。”

柳玉柱好歹是长安城中膏粱中的膏粱,处变不惊道“你爹才死了,我爹乃堂堂吏部尚书,国舅爷,谁敢杀他?”

谢玄羽挠了挠头,轻声道“我爹是死了,不过你爹也死了,轧荦山亲手砍的,你想不想看,我可以扶你起来。”

柳玉柱浑身颤抖,“你骗人,轧荦山是我爹心腹,怎么可能杀他?”

谢玄羽将扫帚头取下,将柳玉柱绑在把上,高高挑起,柳玉柱睁大了眼睛,看见倒在血泊的父亲和握着大刀的轧荦山,顿时,涕泪横流、连裤裆也湿透了。

这些膏粱子弟大多如此,闯出再大的祸事也不怕,反正有老头子擦屁股,但他们内心深处最怕的就是自个儿亲爹没了,或是失势了,在长安城,一旦没了权势,那些原本在自己面前低头哈腰之人就要踩着自己的脑袋撒尿了。

柳国忠死了,柳府塌了。

徐天然望着密密麻麻的重甲步卒,连续突围几次都无法彻底摆脱包围圈,这些突厥兵真是不怕死,自己的气力耗费甚大,若是再不能突出重围,恐怕就真走不了了。

崒干见谢玄羽将柳玉柱挂在了挹翠楼屋檐之下,然后朝自己缓缓走来,心知自己命不久矣,沉声说道“小道士,死后烦请转告轧将军一声,崒干一生追随他,死而无憾。”

谢玄羽一脸疑惑道“我为何要杀你?”

吴清风看似云淡风轻,其实真气耗费甚大,此时仍旧忙着调息恢复真气,眼见徐天然身处险境,却也来不及相救。

谢玄羽取出符剑,登高远眺,一旦一袭青衫支撑不住,自己立即突入重围,想办法营救徐天然。

南宫千白扯住谢玄羽的袖子,摇了摇头。

金仙和颜令宾同时掩面啜泣,她们都知道,南宫千白的意思很明显了,若是徐天然自己回不来,再多去一人也就多折一人,于事无补。也许,她们所见的一袭青衫便是此生最后一眼。

轧荦山将柳国忠的头颅踩在脚下,仍旧不解恨,刀尖将那双不瞑目的眼眸剜出,再重重一脚踩碎。

南宫千白心知,轧荦山已经彻底疯了。

徐天然手臂已经微微颤抖,自己割下的头颅已经不下千颗,而身上也留下了不少伤痕,虽皆是皮外伤,但是浑身浴血,触目惊心,宛如一个血人。

徐天然在平地对抗重甲步卒,比吴清风守住挹翠楼大门

南宫千白仰天长叹“天要亡长安吗?”

忽然,挹翠楼门前出现一众武僧,南宫千白不禁激动地握着拳头,朝着净土小和尚双手合十,远远打了个招呼。

净土眼见一袭青衫身陷战场之中,但自己几十名武僧若是一股脑冲进战场不过是杯水车薪,索性净土先率人入挹翠楼,帮助南宫千白守住大本营。

徐天然深吸一口气,后退了几步,重甲步卒大阵也无人敢上前,这一袭青衫哪里只是一名江湖人,像战神一般立于包围圈中,地上密密麻麻一千余具尸体,让重甲步卒也不敢轻易上前了。

轧荦山笑眯眯道“消耗得差不多了,你们把青衫头颅拿了。”

原来,轧荦山的如意算盘就是用普通步卒消耗徐天然,等他真气衰竭之际才动用玄都观的力量将他拿下。

徐天然倒吸一口凉气,硬提起一口气,反手握住人间剑,准备殊死一搏。

千钧一发之际,不远处卷起一阵尘土,轧荦山脸上闪过一抹阴鸷。

张敬立于一座屋顶,大喊一声“长安人张敬在此,贼人速速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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