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常侍的意思不是侍寝(1 / 2)

事情为何会变成这样?

裴沐躺在床上陷入了沉思。sxf

窗外夜色沉沉,梧桐托着星空雕花木窗滤下月色,接着是一段影子、一截暖融融的灯光。

犀牛望月铜灯在殿内安静照明火光稳定,没有飘出一丝烟雾。传说上古时祭司们奢侈地用灵力照明现今即便是皇帝寝殿也只用普通灯火所幸工匠有足够的技艺,令贵人们即便离开灵力也能生活舒适。

不错现在,裴沐正是躺在皇帝的床上。由于当今天子又被称为“祖龙”是以她身下的就是龙床了。

而她本人此刻身着暗绿深衣腰带是人家特意找的云纹玉腰带,华丽精致再配上额间明珠、发上鲜花再思及她本人俊美潇洒、皎如日月,笑若春风含情、怒似冰雪射月……

想来,她此刻真是活生生一个等待采摘的可怜美少年啊!

不错美少年裴沐虽是女子,多年来却以男装示人更是凭着男子的身份,取得了一番成就。

但而今,她却阴差阳错躺上了皇帝的龙床。她原本该早些发现不对,但将她献上来的人歪主意特别多死活要搞什么情趣,所以拿冰丝带将她眼睛蒙住。

要不是裴沐一到这里就把蒙眼布扯了下来,她多半还傻呵呵地等着人家来“临幸”呢、

裴沐面无表情,合衣躺在床上,双手安然搭在平坦的胸前,目光平平地盯着寝殿的天花板。

不多时,外头珠帘晃动、脚步声响起。有人踏着云履而来,在空旷的殿内踩出回响。

随着他的到来,方才还寂静如无人的寝殿陡然有了响动,宫人们打帘的打帘、问安的问安、引路的引路。听到这一系列训练有素的声音,才让人恍然大悟“原来这里还有活人啊”。

“……听说,那姓程的商人给朕献上了美少年?”

一道冷淡低沉的声音,淡若冰雪,却不怒自威,令四周声响一瞬熄灭。

殿内鸦雀无声。

“怎么,朕巡行天下,他程氏不思厘清自家欠税,反倒来窥探龙床了?”

意味不明的一声冷笑,顷刻间就引动“呼啦啦”一大片跪地声。

他接着道:“去,通知本地郡尉,就说程氏豪商心怀不逊、妄图派人行刺朕,叫郡尉带兵过去,问问他程氏该当何罪!”

声音不高,语气冷淡,说出的内容却似寒风,叫人两股战战。

旁人肃声应是,再拜退下。

“至于这什么美少年,朕却要看看……”

他大步走来,带出“锵啷”一声,多半是拔剑了。

珠帘碰撞、床铃响动,轻红纱幔被一道寒光闪闪的剑光劈开。

皇帝的声音戛然而止。

裴沐伸出手,把掉在她脸上的纱幔抓下来,扭头看着来人,露出一个有点尴尬、有点讨好,但更多还是镇定淡然的笑容。

“见过陛下。”她干笑着说,“夜深了……您饿了没,要用膳吗?”

皇帝眯起眼睛。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手中花纹精美、寒气四溢的天子剑缓缓抬起,再缓缓搁在她的下巴尖。

裴沐保持微笑,一动不动望着他。

皇帝着实一副好相貌,五官挑不出一点瑕疵,线条精致又冷峻,眉眼都是略略向上飞扬的,如刀尖一点寒光,鼻梁较常人更高些,好似一把名剑中悬,更显凌厉。

本就是冷淡至极的相貌,再加上他性格也冷淡又严峻,这么冷冰冰盯着人瞧时,十个人里九个人得吓得打哆嗦。

而裴沐……大约就是那唯一没什么反应的一个。</醋。。溜。儿文学最。快发布//p>她顶着下巴上冰冷的寒光,诚恳认错:“陛下,臣也不是故意被人送过来的。”

“哦?”他就用这么一个高傲的、尾音上挑的字表达了怀疑。

裴沐继续诚恳辩白:“臣原本追查着程氏,想抓出他们背后的人,就隐瞒身份、顺水推舟,假装答应为程氏邀宠献媚,其实是想深入敌人后方……哪知道,就被送到陛下跟前来了。”

“嗯。”他挑了挑眉,声音变得有点懒洋洋的,带着一丝危险的笑意,“然后呢?裴卿身为朕的中常侍,日日随侍朕的身边,焉知不是故意来爬朕的床?”

裴沐心里翻了个白眼,知道这位陛下那多疑的毛病又犯了。

她叹了口气,破罐子破摔地说:“陛下莫要笑话臣了,臣真不是故意的。要问臣是否真想爬陛下的床……那臣可不早就爬上了吗。”

皇帝仍是眯眼将她瞧着,还微微转动剑柄,让清莹的剑光映亮她如玉的面颊。

短暂的沉默后,他反手丢了剑,任那把被称为稀世珍宝的天子剑“当啷”一下砸在地面。

而在剑身彻底停止弹动之前,皇帝已经往床上随意一躺,再将他的中常侍往跟前一揽,翻身就是一个深吻。

与皇帝陛下冷淡端肃的外表不同,他的吻炽热又极富侵略性,每次都是一副不将她亲得晕过去誓不罢休的气势。

裴沐心中不服,努力对抗。

而对抗的后果,就是被陛下掐着手腕、摁在床上,亲个晕头转向,还要听他似笑非笑问:“认不认错?”

裴沐摆出街头卖的死鱼一般的神情,平平答道:“臣早就躺平任由陛下宰割了。”

正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此言极是。这不,这位旁人眼中心思莫测、雷霆手腕的陛下,当即就笑出声来。

“还是朕的中常侍会说话。”

说是笑,但他也只是眉眼稍微柔和了一些,像矫健的猎豹决定晒个太阳,暂时收起致命的尖牙利爪。

他招了招手,就有宫人蹑行而来,悄无声息为他除下鞋履、外衣,再重新挂上纱幔。他则打个呵欠,舒舒服服翻个身,将裴沐当个大娃娃似地抱在怀里。

裴沐心中松了口气。虽说这么些年来,她已经知道皇帝至多会亲她、抱着她和衣而眠,别的什么都不做,但每次她总还是有点担心的。

这可是大齐帝国的开国皇帝,十七岁称王,二十岁就统一了天下,称王称帝十年间始终说一不二。万一他真的来了兴趣,却半途发现她是个女的……

裴沐每每都得多寻思片刻:最坏,她总该跑得掉吧?论个人修为,她应当也不比皇帝差。

“裴卿。”

她立即回神,专心在皇帝身上:“臣在。”

“程氏情况如何?”

“回陛下,程氏乃夙沙名门、中原豪商,过去与陈国王室联系密切,不过其密藏陈王太子一事……臣以为,并不可信。”裴沐斟酌片刻,心中默默调整了一下用词。

“一者,程氏家主精明有余、胆略不足,而今大齐立国已有六年,律法森严、四海臣服,谁都知道六国余孽翻不起风浪,程氏何德何能,胆敢窝藏陈太子、挑衅陛下?”

“二来,臣探查得知,程氏不久前才与清河郡名门吕氏联姻,打通了东西商路,预备往来贩售茶叶、蚕丝、药材,正好获益于陛下的税负新政。从这一点而言,他们的根本利益也是在陛下这一边。”

“嗯。”他应了声,闭着眼,“还有呢?”

“还有……”

裴沐想了想,诚恳道:“还有,陛下年少有为、英明神武、学识天授、威震海内八方,区区程氏,必然为陛下神威所慑、又敬又畏,怎敢掀起风浪,给陛下添乱……”

他笑出声,抬手就揪住裴沐的脸颊,叫她不能再说话。

“胡言乱语的马屁精。”他略睁开眼,名家刀锋一般凌厉又好看的眼睛被几缕发丝遮挡,只露出带着微光的一点深灰色,似亘古星光。

“既如此,程氏应是谁推到前头来的障眼法。”他收了笑,淡淡道,“且不管这些,程氏瞒报税收总是属实。新律初推,这些商人得了朕的便宜,还想将此前欠税糊弄过去?就拿他们来开刀,也叫世人看看,朕的律法不只是一堆沉重的竹简……嘶!”

他说着,倏然蹙眉,面上浮现忍痛之色。

裴沐立即坐起来,自怀中摸出一个锦囊,从中拈出一粒小指指甲盖大小的金色丹药,喂进他口中。

他咬牙吞了,又来抓她的手,说:“背上……!”

她便试着摸他的脊背,沿着清晰的脊椎骨,一节一节地摸下去,到了腰上的某一点时,他长长地呻/吟一声,绷紧的躯体渐渐放松下去。

她就轻轻给他揉按那一点,又吩咐宫人送水。

“陛下,用些水罢。”

他闭着眼,嗯了一声,由着她扶起来,再歪倒在她身上,一口一口地喝水。像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小孩子这话只能心里说说,务必不能叫他听见。

他靠在她肩上,呼吸吹到她这一侧,那剧痛过后放松的神态,一时竟给人以柔和的错觉,连那缺乏血色的嘴唇都是惹人怜惜的缘由之一。

谁能想到,这位冷漠威严、富有四海的陛下,其实少时起就饱受骨痛折磨?总是不知何时何地、什么原因,他身上的某块骨头就会剧痛发作,痛苦难当。

御医每月都诊断,但从来诊断不出缘由。皇帝每每便冷眼睨着御医,吓得人家抖抖不止。

不过还好,他从来不因此滥杀,不过骂一句“无能”,再挥手将人赶下去就是。

他是个绝不肯让人窥测自身弱点的性子,又多疑得很,即便多年骨痛,也只有就近伺候的宫人、几名御医、几个心腹,知道他有这么个毛病。

七年前开始,知道的人还多了个裴沐。

能够以丹药、按摩来为皇帝制止疼痛的裴沐,很快就成了大齐宫廷中的红人,得封中常侍,随时随地跟在皇帝身边。

因为太过貌美、与皇帝走得太近,她还被传成了“皇帝的禁脔”……不过,考虑到她常年睡在龙床上,跟皇帝滚过来滚过去,说她其实什么都没跟皇帝做,旁人也肯定不信,故而这说法也不算错。

禁脔就禁脔吧,好好干,也不失为一条大有前途的道路。裴沐自认坦率开明,对此想得很开。

她拍了拍皇帝的背,尽职尽责地扮演一个宠臣,忧心忡忡道:“陛下的骨痛,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好……”

“无事。”他淡淡道。

“怎么是无事?”裴沐语气忧伤,“自七年前臣初见陛下,陛下便不时受骨痛侵扰,竟至夜不能寐。陛下,听说那些隐居的术士有奇妙的法子,也许……”

“不准!”他的声音陡然凌厉起来,彰显出帝王的威严,“术士狡诈诡谲、卑劣不堪,个个该死!裴沐,再叫朕听见你说这话,便是蛊惑乱国之罪。”

她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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