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行云侧耳倾听,半天不见声响。
噗地一声。
投入的石头又射了出来。
悬浮在深渊上空,凝成越来越大的冰球。
这冰球一会沉入深渊,一会又浮向上空。
浮浮沉沉。
很有节奏。
“这……这是呼吸。”竹飞飞算着频率的快慢,眼露骇然,“深渊里面到底有什么?”
吼!
沉闷的怒吼。
浮沉的冰球。
凌空炸成齑粉。
深渊震动。
比之贾行云“啸天”威力还要巨大的能量喷薄。
这持续的能量,直接将深渊周边撕裂。
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的四人。
在冰冷的风暴洗礼下,被吹上了天。
这风暴比任何时候都来得持久。
贾行云被卷入冰寒风暴,冷得灵魂禁锢。
前所未有的冷,那种钻入骨髓的冷。
贾行云倒卷在气流中,杂乱无章地翻腾。
难受得快要死去一样。
贾行云都不知道自己翻滚了多久。
头晕目眩,胃中翻江倒海,冷到几乎失去意识。
漫长的冲击上涌。
贾行云都不知过了多久。
砰地一声。
眼前一亮。
上浮的冲力陡然减少。
贾行云凌空跌落。
噗……噗噗……噗噗噗噗……
贾行云连续翻腾蝶跃,被摔得浑身几乎散架。
他四仰八叉,反趴在地,动弹不得。
眼前白花花一片白芒。
贾行云艰难抬头,呸出一口浊气。
才发现,眼前是一座雪山山脚。
雪山一半雪色,一半枯灰。
山尖时不时冒出冷气,烟筒出烟一样。
“飞飞,竹青,木森。”贾行云搓着手臂,瑟瑟发抖,喊话的声音都带着颤音。
没人回应,连回响也没有。
贾行云望着富士山一样的雪山。
眼中是对深渊深深的忌惮。
消失的地龙一族。
异变的火树银花。
深渊下的怒吼。
结合观想“镇渊”一式。
贾行云甚至怀疑,深渊下镇压着恐怖的存在。
但是,地龙一族怎么会消失?
温顺的火树银花怎么会异变?
这两个问题,一直在贾行云脑海中挥之不去。
直至他看到一张残破带血的蟋蟀面具。
“这是我们家的促织军面具!”
贾行云手脚并用,从地上捧起残破的面具,眼球欲裂。
云天海山庄的内卫,不到战时,不戴蟋蟀面具。
一旦戴上面具。
内卫就自动成了促织军。
满地的鲜血。
破碎的面具。
凌乱的脚步。
杂乱的车辙印。
还有……
不远处……
被分解的尸体。
贾行云杀心四起,前所未有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