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川帮和贵州帮呢?”李羽新又问。
“他们只是收收保护费,打打架而已,不干抢老乡的糗事。”董勋峰长吁一口气,两眼空空的说。
“这还算黑色正道。到底还是有底线的人。”李羽新想起了大哥的斧头帮,他们也只是打个架,称一时威风而已。
“厂里有个机修就是拿钱拿慢了就被湖南帮砍了,现在还在医院呢。”董勋峰不禁惋惜不已。
李羽新顿时明白董勋峰所说的砍断手臂的事,看来这白土的水还真深啊。李羽新暗中给自己提了个醒,以后少在外面多管闲事,以免引火烧身,给自己平添不必要的麻烦。&1t;i>&1t;/i>
外面买马的人越来越疯狂,似乎都梦想着成为阿宝,完成自己毕生的夙愿,然而中奖的毕竟是少数,这马经天书也不是那一个人能轻易而举破解的,即便破解也没有谁像阿宝那样孤独一掷,破釜沉舟,再说谁又有这么多的闲钱去下大注呢?不过一百两百的注倒是下得不少,小店的生意也是越来越好,收的马钱也汇聚成金。老头笑嘻嘻的签着字,嘴里也多了一根黄褐色的雪茄烟。
一群偶尔路过的人也顺便买下1o块2o块的,中不中奖无所谓,参与其中才是精髓。一时间群起议论,纷纷讨论起马经,无时不刻的研究起文字游戏,吃饭、睡觉、上班、下班、走路、坐车,凡是脑子空闲就是马经,马经成了小镇人的又一种娱乐。
派出所也没有闲着,这每年的罚款指标一下来,他们就得四处行动,抓几个不顺眼的回去,罚个三千两千的权当交差。他们不抓卖马报的,而是抓买马报的看报人,每每随迹跟踪,均有得手,只要是搜出了买马的纸条那就是黑字白纸铁板定钉的事。
李羽新刚买了张马报也被两个便衣擒住,他被反剪其手的架住,两个便衣也亮明了身份,李羽新没有挣扎也没有反抗,他一动不动,随其搜查。两个便衣从他的身上没搜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反倒是拿着辊筒机的大钥匙问他“这是什么?”
李羽新正经八道的说“辊筒印花机钥匙。”
“你是陶瓷厂的机修?”便衣问他。
“机器主管。”李羽新将自己的职位告诉他。
“你走吧,以后这种报纸不要买啦。”那便衣无趣的将他放开,并嘱咐他不要买马报。
“哦,这个就是马报啊?我只是买张报纸顺便看看。”李羽新故作惊讶,一脸无辜的说。
“对呀,报纸没收,你好之为之吧。”两便衣取过报纸又去寻找下一个罚款的目标。
李羽新赶紧加快步伐,飞快的消失在街角的尽头,他庆幸他辊筒印花机主管的位置,更庆幸他们没有查看他的手机内容,要不然他决不脱不开罚款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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