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首领元,他的那支狩猎队,只逃回来了吉和俞还有飞三个人。”
静谧的气氛没持续多久,整个小广场上就跟炸了锅似的。
“不,不可能!”
“怎么可能......我......不信”
“根和全......棕升,你说,根和全是不是也在那支狩猎队里......”
“是谁?是谁做的......”
“说不定......说不定是看岔了呢......”
“没有亲眼看见......我不信......”
不敢相信的声音,悲痛的哭声,此起彼伏,种种声音杂糅在一起,让整个世间的月光都暗了暗。
直到这一刻,陈超才感受到因为元离去所带来的各种情绪。
心里五味杂陈,令人窒息的难过涌上心头。
他想起之前自己之前居然能如此平静的面对事情的发生,还能如此平静的发号施令,如此平静的权衡利弊。
他对于这样的自己,感觉到有点害怕,也有点恐惧,和厌弃。
自己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一个人呢?
毕竟自己以前可是看个煽情的电视剧,心里也会难过好久的人,
自己总是说顶着羊角的小老头不相信元已经死了,其实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可是他没办法,还有这么大一个摊子要维持,如果先从自己这里就开始颓废,那下边的人呢?
下边的人还能有力气,去对抗那两百多号成年男人吗?
对,也许靠着报仇雪恨,能带着一腔孤勇横冲直撞,不计代价也不计后果。
靠着更占优势的城墙和武器,用资源和人命去堆出胜利。
但,那之后呢?
看着广场的气氛渐渐有了失控的迹象,陈超让人去看看逃回来的吉和俞还有飞三个人醒了没,要是醒了,问他们愿不愿意过来讲讲事情的经过。
他们浑身的血迹已经被清理过了,身上的伤也重新被包扎了一遍。
好在之后休息没多久,三人就都醒了过来,听到消息后,三人就忍着伤痛,被人抬着来到了小广场上,为大家讲起了当时事情发生的经过。
“这片地方也是咱们部落一直在狩猎的吧,从来没有人跑出来说这些他们的地方吧?
然后就今天,明明我们好好的在狩猎,结果突然冲出来了一伙人,什么也不说,就想要把我们给围起来。
还想让我们交出手里的武器,我们不交,他们就开始打人。
最开始我们靠着手里的武器还能反击,可他妈的,他们的人实在太多了,最起码有两百多人!
我们才多少人?我们才二十几个人啊!人家十个打我们一个,我们怎么打得过?!
最开始是棕根先被他们围了起来,抢走了斧子......
然后是棕全,也被他们夺走了刀......
就连......
最后我们三人离得远一点,但你们也知道啊,我们是弓箭手啊,箭射完了就没有了啊!
他们手里那么多人,那么多武器,我们怎么打得他们......”
说到这里,吉和俞还有飞三人都痛哭流涕,他们为自己没有留下来和敌人战至最后一刻而哭,为自己的懦弱而哭,为自己没有救下任何一个兄弟而哭,也为自己的临阵脱逃而哭。
陈超和顶着羊角的小老头拍了拍三人的后背,吉又哽咽着说道,“所以我们只能丢下背着的弓箭,快点跑回来通知你们做好迎敌准备......
也做好......为首领,也为其他兄弟,报仇的准备!”
看着平日里一直聊天打屁的好兄弟,现在只能被人抬着走路,甚至还有一些,永远都走不了路了。
天元部落的众人心里就感到一阵阵的冒火,他们现在恨不得把这群人抓起来,食其肉、啖其血、敲其骨、吸其髓、寝其皮、薅其毛!
让他们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陈超努力压下自己心里的愤怒,沉声说道,“杀了首领元他们的人,现在就距离我们不远,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对我们发起攻击!
所以我们现在要把心里的悲痛放一放,拿起武器,准备迎接敌人。”
刚安静下来没几分钟的广场又一次如同滚开的油锅沸腾起来。
“什么?!他们居然还敢呆在距离我们部落这么近的地方?”
“杀了他们!给首领元他们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