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回这个消息的正是早前坐马车逃走的辽东矿监张晔。
“打不得,打不得!”
张公公也算是见过世面的,可眼下也是六神无主的很。他老人家可是亲眼瞧着那些什么皇军戴着白帽子一队队的往山海关开来。
要不是他老人家跑的快,这会肯定就叫那帮子皇军给擒了。
有敌自背后而来,让关门上下炸了窝。
若是单独对付关外的阉兵? 前屯卫人数再少可有坚墙可依,多多少少还能战上一战。
可后面来的阉兵怎么打?
山海关后可没有第二道关卡啊!
麻义也知不妙? 赶紧派人快马向蓟镇标营和近处的石塘路游击满桂求援。
此时满桂部距山海关只有不到二十里路程,若其部加紧行军是有望能在永平登陆的那支阉兵前面赶到山海关? 并设防的。
然而,接到山海关的求援后? 满桂却没有传令加快行军? 反而下令部下原地待命。
这把前来求援的前屯卫信使急死了? 哀求满桂山海关危在旦夕,要是阉兵破了关京师就危险了!
“莫要在此危言耸听,什么京师危险,荒唐!”
满桂怒斥那信使,“关门之外也是大明的军队,我不知两方为何打起来,但在没有得到上面具体命令前,我满桂是绝不向自已人动刀的!”
信使无奈,只得赶回关门报讯,但到关门后却发现城上旗帜早已变换,那城门也早已洞开。
前屯卫的一帮将领在辽东矿监张晔的带领下正毕恭毕敬的站在城门口,脸上挤满着苦笑望着那一队队正在往关内开进的皇军。
而在不远处,皇军第五师团的师团长安国寺与侍从室主任宋献策正在与一个将领热切的攀谈着。
那名将领就是保定总兵王宣。
王宣的兵马尚在百里外,他是和几个亲卫快马加鞭赶到山海关的。在他赶到前的那一刻,第五师团的官兵已经开始发起决死冲击。
王宣制止了极力主战的麻义,以节制诸路兵马的身份命令李获阳打开城门。
辽东旷监张晔审时度势,站出来也表态都是大明军队,岂有同室操戈的道理。
“王大人,张公公,那阉兵打着的可是尊皇讨奸旗号,他们是要进京清君侧,是要造反啊!”
麻义极力申辩。
“尊皇讨奸有什么不对?”
张公公脸色一沉,“朝中如果有奸臣,皇帝亲军作为陛下亲军讨奸有何不对!”
“总督大人既命本官节制诸军,前屯卫上下便当以本官命令是从!”
保定总兵王宣强势压制麻义,命左右将麻义带下城去,尔后问那前屯卫参将李获阳是否遵令。
李获阳犹豫之后,表示愿意听从王总兵节制。随后,关门便洞开,一场大流血由此中止。
“王某此来只是不愿大明军队自相残杀,但王某也不愿成为史书上千夫所指的罪人,故请宋先生实言,魏公公是否有不臣之心?”
“总兵大人过虑了,也过于杞人忧天了,”
宋献策笑了起来,“大人可曾听闻有太监为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