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认为这是好事。
……
皇陵之中,象征着九五至尊的金棺耸立在前。
龙樱焚香归伏在地,眼中满含泪水。
他算是皇族中的一个特例,真正的至情至圣。
他在为父皇守孝,但同时也是在祭奠他那些惨死龙本刀下的兄弟。
同胞相残,何其的惨烈?
他能找到他父皇的尸身,可他那些兄弟,是真正的被碎尸万段,连尸身都无法找到。
归伏许久后,龙樱抬头囔囔道:“爹,当年你说,成为皇族是我们之幸,同时也是我们最大的不幸,以前我不懂,现在我懂了。”
“我应该早些下手,我不应该顾念那么多,若是我杀了龙本,或许这一切就全都不会发生。”
“……”
似忏悔,似倾诉,似悔恨,不一而足。
在这持续不断的倾诉中,时间缓缓流逝。
转眼便是日月轮转。
时间到了他守孝的第二天。
正在焚香祭拜的龙樱,突然发现白玉宝镜开始颤动。
他拿出宝镜看了眼,发现上方的白玉竟然开始剥裂。
他本以为已经抽取而回的精血,此刻竟然重新出现在白玉宝镜之内。
龙樱心头惊诧,“怎么回事!”
正疑问间,突然心头犹如被重锤轰击。
“噗嗤!”
一口鲜血喷出,龙樱整个人肉眼可见的萎靡。
血液喷溅在金色棺椁之上,泛起青烟。
龙樱仰面躺在地上,只感觉心脉疼痛的难以忍受。
“哎……”
一声悠长的叹息,突兀传出。
龙樱寻声看去,恍恍惚惚之间,竟看到他父皇正坐在金棺之上,面容不再慈祥,取而代之的是忧愁。
龙樱忍耐着剧痛想要爬起来,可却怎么也做不到。
只能无助的躺在地上道:“父皇,为何母后给我的白玉宝镜会如此。”
“父皇,你和母后是想要让我下去陪你们吗?”
“无妨,儿子也有此意。”
说完这番话,龙樱艰难的将腰间匕首缓缓拔出。
匕首拔出之时,龙樱只感觉眼前影子一闪,匕首掉在了地上。
他父皇正半蹲在地,默默看着他。
“龙樱,这龙山帝国属于你,现如今你是唯一的继承人,怎能轻易寻死?”
“这白玉宝镜并非你母后给予,乃是李景隆所谋。”
“此物名曰凶煞境,我本认为他不会如此歹毒,未曾想他真就这么做了。”
“哎,这一份因果,放在你身上,对你着实不公。”
龙樱默默看着父皇,似忘却心脉的疼痛,一字一句道:“父皇,你现在是活着还是死了?”
龙鳞山默默道:“活着也是死了,现在讨论为父死活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