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言清面容一滞,眼底划过一丝深沉的痛楚,但她隐藏得极好,目光冷冷地看着李且歌,道:“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好命,可以任意妄为,你若不想嫁人,扬小北自是任你寻常替代品,替你入宫,可我不同,我亦有……”
“行了行了。”
李且歌打断道:“这就是我看不上你做我嫂子的原因,贪恋权贵那就是贪恋权贵,你无非就是看中吴婴的太子身份,能够帮你王家在朝堂之上立于不败之地,亦能助你享用这九州之中享之不尽的资源与人脉,你家中人从未逼迫过你半分,若你自己没有这想法谁能逼你,如今又来找这些乱七八糟的理由,实在是有些可笑。”
王言清面容更冷:“我倒要看看,以你的这只玩物,又能在今日这试台之上爬多高。我可是看着那位南河义曲,对她敌意杀机颇深呐。”说到最后,竟然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
被一个长幽境的龙族大能盯上,无异于被死神的镰刀,架在了脖子间。
原以为能够看到李且歌露出担忧亦或是不安的神色,却见她朝她诡异一笑,阴恻恻道:“肤浅的女人,难道你就不好奇,南河义曲为何只对她一人产生敌意与杀机吗?”
王言清面容一怔,还未来得及细想,便听得一声闷响,紧接着好大一团黑影从众人头顶上飞过。
一声锣鼓响,再定输赢。
飞出去的那名女子,她并不陌生,正是越国道符宗传人,通元中境符师百里西西懂的都懂,她不仅元力高深,在精神念力之上亦是有着极深的造诣,最善持久之战。
在元力也精神念力的互补相辅之下,对于体内能量消耗的速度极为缓慢,却攻势强大绵长。
再加上符道者,衣藏神符于一身,更是如虎添翼,最后战局,往往都是直接耗死对方。
可如今这才多久时间过去,就瞬败飞出。
台面之上,青衣飘坠,周身更是看不到半分强烈的元力气场波动。
王言清有些凌乱,她自认为自己做不到这一点,看着嘴角含笑的李且歌,她匪夷所思道:“如此人物,必有着自己的傲骨,你是如何招揽成为房中之物的。”
“自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李且歌用敷衍的神情,说着敷衍的话。
可是王言清信了,进入一副思索的神色。
李且歌余光瞟间她的神情,顿时露出淡淡不屑。
中场休息了一番,陵天苏走下演武台,观了几场南河义曲的战斗。
要么就是直接将对手撕成两半,台面之上血淋淋一片,要么就是对手颤颤发抖,哭喊着不上台直接认输。
毫无悬念的几场战斗下来,让南河义曲成为今日所有人心目中最有望成为太子妃的人选。
这副血腥残忍的姿态,当真是像极了他们的世子殿下。
一些老臣们欣慰的抹着并不存在的老泪,心道日后皇位后继有人,子嗣若是得龙女血脉,那岂不是算是真正的龙子龙孙,天命所归。
大善啊!
殊不知……他们心中所盼的龙子龙孙,天命之子,吴婴怕是怎么努力也给不了的。
不知是有意为之,还是巧合。
今日监试官所报名额,总是将陵天苏与南河义曲的名字错开,而陵天苏这一次登台,却也遇见一名可以称得上是较为棘手的人物了。
台上有女,白衣配刀。
她一身凛然正气,剑眉修然,五官透着一抹英气,一袭白衣却又结合了女子的柔美,身姿挺傲如风中骨竹,大有教书夫子口中所说的女君子之风。
但见这名英姿飒爽,仪容秀雅,宛若一只傲然出尘的白鹤,手掌压刀,目不斜视,此人不是刀越宗的大师姐又是何人。
更令人意外的是,不同于当年万首试时她的一身安魄境修为,这几年来也不知是遭遇了何等机缘,陵天苏明显感觉道她腰间那柄藏于宝蓝色刀鞘中的长刀,已然生出刀魂。
而此女修为,竟是也已经抵达通元巅峰境。
想来是得了什么宗门传承的缘故,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不一样了。
陵天苏暗自翻了一个白眼,心道想必这又是一个对吴婴图谋不轨的家伙,假借择妃会试来找他麻烦了。
这吴婴在九州之中虽是混得名声赫赫,可这也太惨了吧,选一个妃子,还这么多不怀好意的家伙上门来滋事。
虽说他就是最大的麻烦,可也没想到,暗处里竟然还藏着这么多的小麻烦。
陵天苏有些头疼,一个拥有刀魂的通元巅峰境,想在不暴露自己真实身份手段的情况下将之不伤打败,还是有些困难的。
很显然,这位白唯与古韶华截然不同,古韶华自幼历经磨难,从底层打滚到今日这般地步,危机与荣耀总是并生伴随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