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芸露果断闭嘴,决定不再多管她花思雨的闲事。
日后是被骗身也好,骗心也罢,都不关她的事了。
看着对面坐着的衣冠禽兽,盛芸露觉得自己眼睛都要瞎了,赶紧摊开世子画像,转移视线来养养眼。
只是这一百两银子花得着实不值了些,画绳质地很是粗糙,今日她又反复观看得频繁了些,终于承受不住,从她指尖断裂飘地。
盛芸露低头俯身就要去捡,眼前却是忽然映入一只白底黑面的靴子,恰巧落在了上头。
“啊……”她惊叫一声,一脸心疼。
靴子的主人似乎也察觉脚下有异,连忙挪脚。
一只骨骼均长的手拾起画像,自头顶上方传来一个清澈如溪的嗓音:“姑娘,你这画……”
盛芸露一抬首,便看到一个逆光的身影。
银发,蓝眸,狐狸面具。
她起身接过画像,轻咦一声:“隐公子?”
陵天苏目光从画像上一划而过,似笑
非笑地看着饭桌上的几人,唇角弯弯而起:“好巧。”
燕天罡第一个起身,眼神压得极为恭敬有礼:“潇竹学院弟子,燕天罡,见过隐大人。”
“隐大人?”盛家兄妹甚至是花思雨皆露出诧异之色,不解地看着陵天苏。
不过当他们目光落在他身上所着服饰,软纱乌帽斜插一枚孔雀翎,大红袍府烫飞天鱼渡金图案,玉腰带收束劲窄有力的腰身,黑色长靴包裹着修长笔直的腿。
很明显便是罗生门上位官员所着服饰。
燕天罡没有想到自己的书信能够成功寄入罗生门之中,更未想到这位大人当真拆了自己的信,看了信中邀请之意,竟然当真赴约。
他笑容一下可掬起来,抚了抚袖口间并不存在的尘灰,忙热心介绍道:“三位还有所不知吧,这位曾经与我们一辆马车同行的公子,便是罗生门司运大人。”
盛卫鹿惊诧:“司运大人?可我怎么记得罗生门的司运是上官大人?”
燕天罡道:“盛兄有所不知,上官大人离京已经有了三年之久,下落一直不明,这罗生门司运一职总不能一直空放,今年夜门主闭关出来,便新设双司运一职,而隐大人便是今年新继任的司运大人,与那位上官大人,职位相等。”
经介绍,盛卫鹿眼中流露出钦佩尊敬的目光,赶紧将陵天苏请入席中:“罗生门本就非常人能进之地,隐大人年纪轻轻,竟然就执掌司运一职,果真不凡,令人望尘莫及。”
花思雨眸光微微有些冰冷,看着陵天苏,也未言语。
盛芸露却是不怎么关心司运不司运的,她只关心自己的画,看着那画像人物脸上一个乌黑的脚印,她使劲儿磨牙,心疼坏了。
入座后的陵天苏态度并不骄纵,虽有狐狸面具遮掩,所散发出来的气质却是从容可亲的,他微微一笑:“不过是因为家境缘故,有家里人的帮衬,算不得出色。”
燕天罡强压下心头的激动,怕惹得对方不快,举杯道:“今日隐大人能够赏脸受小人之邀,小人感激不尽,日后但凡大人有用到小人的地方,尽快开口,小人定为大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盛家兄妹二人哪里看不出来今日酒楼一行,原来是燕天罡早有预谋。
只是特意邀上他们又算怎么一回事?
罗生门官员,素来喜怒无常,他这是怕今日宴请不成,反倒开罪了对方,好拿他们挡祸不成?
盛卫鹿不傻,这点门道哪里看不出来。
心中顿时有些不愉,可碍于陵天苏在侧,也强忍未发作。
陵天苏端起酒杯,在手中细细把玩,也不同他碰杯,意味深长地看着燕天罡身边的同席女子,眼底露出十分感兴趣的神色,轻笑道:“听你这话的意思,是想入我罗生门?”
燕天罡胸膛一挺,道:“若是能够入罗生门,侍奉大人左右,是小人毕生之幸,小人定当……”
“行了……”陵天苏摆手打断道:“那些漂亮话就不用说了。”
ps可怕,北北居然女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