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天苏笑着在她掌心划着:“荷包?我以为世子妃只会那针扎人,原来也会绣这种女儿家的小玩意儿吗?”
骆轻衣得意的扬起眉角:“小瞧人不是,我再不济,也比你强。”
陵天苏写道:“你眼睛不大方便。”
“无妨的,你在身边,不会扎到手的,就陪我打发打发时间嘛?”
就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不过是下意识说的一句话,包含了极其微妙的信任,甚至还有一点点撒娇的意味。
陵天苏唇边的笑意弧度慢慢散开,低头写道:“若是扎到手了,就再也不许你玩针了。”
一个时辰后,陵天苏似笑非笑的把玩着手中的小荷包,眼神狭促。
骆轻衣面色微微紧张的坐在床围处:“如何,好看吗?”
陵天苏蹲坐在床榻下方,捧着小荷包如获珍宝似的不肯撒手,用脑袋拱了拱她的小腿。
骆轻衣微微探下身子,去寻他的唇。
陵天苏笑道:“挺不错的,这两只肥鹌鹑绣的十分逼真,看起来叫人觉得好有食欲。”
骆轻衣面上一红:“我绣的是凤凰。”
陵天苏震惊,本以为是鸳鸯戏水图,虽然丑了点,胖了点,但勉强说是两只长残了的鸳鸯还算说得过去。
这竟然是凤凰?!
“咳咳”从无言中推断出了此刻某人震惊的表情,骆轻衣假意咳嗽缓解尴尬。
她小声嘟囔着:“我此刻看不见,是丑是美,还不是你一人说了算,反正我觉得我绣的挺好的。”
陵天苏看着手中的荷包,心道:姑娘,你哪里来这么强的自信心。
“行吧,那日后治好了你的眼睛,你需得秀个更好看的给我,到时候是美是丑,我们两个人说了才算。”
骆轻衣眯起眼睛笑着:“到时候就要你瞧瞧我的厉害。”
治好眼睛
真的会有那么一天吗?
阳春三月,春光初露,人间大地暖得不行。
楼庭阁外,菉竹猗猗,春风拂柳。
春光尚暖,云荫绿阁之上,初阳斜暖,苍穹暖日冉冉入云汉,在那一轮金色昊阳之侧,却是有着一道锋如弯刀的残月高悬。
日月同辉,乃为人间奇景。
楼台小阁之中,骤然之间,磅礴的元力凝聚出一座巨大的旋涡,方圆十里空间顷刻紊乱无序,天地之间的元力流动秩序也变得杂乱无章。
无形的旋涡在旋转之间,声势变得愈发可怕。
而天空之上,那轮锋利残月也逐渐朝着圆满之境盈充而归。
小阁之中,不断迸发而出的气机与元力宛若将天上那**日之光尽数吸纳。
天地之间,乍现漆黑。
唯见天上明月,散发着朦朦之光,光线难定,依稀可见在这天地之间,紫色流光月芒弥合成天地一线,与楼台小阁逐渐相依。
“有人在破境长幽!”君亭之畔,天子正与星父王渊对弈。
他看着漆黑的皇城,以及那道光束所在方位,他面色震惊。
星父王渊目光缓缓从那一方收回,看着手中漆黑无光的棋子,失笑道:“陛下输了,输得一塌糊涂,用大龙换小龙,着实不值。”
天子一脸复杂:“可双修之道,终究难成天境大道,采补之功,犹如在江之水,根基虚浮,即可载舟,亦可覆舟,今日强行吸纳他人元力,多种属性功法纳于一体,其肉身终究难以支撑驳杂强大的元力,故而双修一道,能够真正修至长幽者,少之又少,她不过年岁十八,如若不是过度采补,何以能够将双修之道修成至臻境?”
他心中不甘:“今日成就越高,他日肉身难承功法修为,必然千里决堤,一发不可收拾。”
王渊失笑摇首:“陛下未见过此女,何以妄下定论,陛下不妨抬首看看天上的那颗星辰,天上星辰有万亿,以日月亘古不灭,如若此女当真是陛下口中双修采补千千人,何以元力精纯得能够将皓月点亮为自己的本命星辰?”
天子浑身大僵,不可以死道:“先生的意思竟是此女竟是依靠自己的力量?绝无可能她才十八岁”
王渊淡淡道:“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陛下所见的天空,当真是您眼中所看到的真正颜色吗?水积汇而不深,便没有力量承载巨船,风积聚而不雄厚,便无法托负巨大羽翼一飞冲天,邪径小道,当真能够造成今日这般扶摇直冲九万里的浩然之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