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欢大为受宠若惊,何时何地,他能够如此被一位安魄强者这般礼敬有加,随即忙摆手道。
“不敢当不敢当……说来惭愧,我元家这点子薄家底实在是有些不够看,那北离大军即便是知晓了我偷偷运送物资,想必怕是都不愿浪费精力前来拦截的吧。”
程非安笑笑,自是知晓元家给这场战争带来的帮助并不大。
但珍贵的却是这份心意与态度,故而换来了他的尊重。
程非安目光流转,落在了顾瑾炎手腕纱布包裹的鲜红伤口之上,眼神瞬间变得阴厉下来。
他沉声道:“少主,是何人如此胆大,竟敢伤你!我南府军队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顾瑾炎面色古怪,看了他一眼,然后扬了扬手腕说道:“这伤是我自己弄的,你要怎么不放过我?”
程非安一脸尴尬,随即哈哈干笑道:“少主你可真会开玩笑,哪有自己把自己伤得这么重的。”
顾瑾炎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随手撕下一块衣摆,很是随意的将自己渗透的伤口再度裹上一层布条。
他一边缠着布条,一边说道:“今夜,你备足一千人马,带上玄甲护具还有上品玄器以及连弩,同我去那蛟岭官道。”
程非安瞬间会意,眼中战意浓烈,丝毫不惧的说道。
“少主是要去接应运输粮草队伍吗?属下这就去点兵!”
顾瑾炎咬着布条绳结,在受伤手腕上打了一个紧紧的死结,他冷笑道:“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冷冽地目光杀意涌动,他的牙齿松开绳结,森然一笑,“我要让那严神州……永远无法返回北离军帐!”
严神州一死,无疑就是让那莫魂商断了一条得力臂膀。
而顾瑾炎正是得到消息,知晓严神州会出动此次争夺粮草的任务。
故而他才在路程之中不快不慢的磨蹭了整整三日。
他的目的,是要严神州的命!
顾瑾炎面上再也找不到任何轻佻之色。
那张英俊的脸庞落在一众南府军人眼中,在这一瞬间,宛若看到了那位女将军的影子。
果然不愧为顾家姐弟。
这份杀伐气度,旁人模仿不来。
顾瑾炎侧目看着惊得说不出话来的程非安,冷声道:“弓弩在第五个箱子里,玄甲护具则是在第六箱,你即可下去安排,不得有误!”
程非安心中顿时涌起一股热血沸腾。
数月来被打压的憋屈与不甘让他也随着顾瑾炎那不容置疑地眼神而变得冲动起来。
此刻他没有去考虑千人与万人之间的军队差距,他朗声应道:“是!属下领命!”
顾瑾炎垂着那只受伤的手腕,抬首看着遥远夜空上的巨大星夜豁口,目光遥远坚毅。
兄弟,我既然无法救你。
那我至少也要在这遵守与你之间的约定,创立出一个属于你我的立足之地以及我们的势力。
如今,距离那个目标又近一步。
我在拼命努力,那么你……也一定要拼了命的活下来才是!
我会守好永安大晋,待你携风雷肃杀归来,我与你共守这天下!
……………………
远古之地,经历了一番生死之战,更是目睹了北离白玉洞府的残酷与卑鄙,这不禁让大部分南晋势力意识到此刻国难的危机。
陵天苏告别了众人,以赫连乾为首,不再留恋此地机缘,毅然决然地返回人间。
而少数部分人,例如贺珏、孟子愉等人势力,则依旧停留在这远古之地。
贺珏因为万首试的赌约,他那护身的小山河剑已经依照赌约被他父亲强行折断。
他势必要在这远古之地,寻出一把不弱于小山河剑的一把武器。
而孟子愉,他痴于修道,孑然一身,两袖清风,他没有庞大的家族背景,国事于他而言,可以置身事外。
他一心只想提升自己的修为与能力,自然不会轻易放弃这次机会。
在远古之地内,像贺珏与孟子愉这样的南晋人不在小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