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云阙吩咐人将苏荃安置回了原本的院子,没了小青,巧儿和姚西便担起了照顾苏荃的活儿。只是给苏荃上完药,巧儿便坐在屋门口自己一个人哭了起来。
“巧姐姐,王爷他,是不是不喜欢小姐了。”姚西站在旁边,倚着门,小小的身板迎风能倒的模样。
“怎么会!一定不会的!”
“可是,可是……”
姚西看了看躺在榻上还未醒来的苏荃,几日不见,她觉得苏荃变了个人,看着瘦了很多,也不漂亮了。而且她看见了那些伤口,虽然她没有帮着换衣服,上药,巧儿说让她待在外面等着,可她好奇便偷偷看了一眼,她瞧着觉得真疼!
“要是王爷不喜欢小姐了,我和小姐不住在这里就是了,我觉得这里的人好凶。”
“不会,苏侧妃和王爷最登对了。”
“巧姐姐相信他们说的话吗?”
巧儿怔了怔。
若是那日没有亲眼见到苏荃将小青给杀了,巧儿是不会相信苏荃会行刺左青言的。可是苏荃那时的样子,巧儿恐怕一辈子都记得。面无表情,说话那般轻飘飘,就像杀的不是一个人。
“她一定不是故意的。”巧儿说话声音不大,有点像自言自语。“对,她一定不是故意的,一定是有别的原因,阿离都说那日觉得她不对劲,阿离知道,我要去找阿离。”
“巧姐姐。”
“你守在这,我出去一趟。”
巧儿站起来就往外跑,大门有人守着不让出去,巧儿便从后门溜走,一路跑去,气喘吁吁。
终于到了广白堂。
“阿离!”
“你这女娃怎么又来了?不闲腿疼!”
裴先生见有人进来,还以为是有人来看诊,头还没抬起来就听巧儿叫阿离。
“巧儿来啦!阿离在后堂呢。”
“裴先生好,李大叔好。”
巧儿和两人打了招呼,便直奔后堂。
“阿离,那日你说苏侧妃不对劲,你说说她是哪儿不对劲?”
巧儿一进后堂就见阿离在收药材,太阳快落山了,药材再不收就要受潮了。
“你怎么来了?”
“我就是来问你,苏侧妃到底怎么了?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这几日也不见你出府,我也进不去,她怎么样?”阿离见巧儿来了,却没有哭哭啼啼,想必苏荃还活着,只是活得如何便不知了,受伤那般重,现在又是否好些了?他想问,但又不知如何开口,她不是一心求死吗?
苏荃被抓,阿离也去了一次左王府,左王府自左青言受伤便闭门谢客,他自然没能进去,而巧儿也未见出来,他再没去左王府,也没有试图做些什么来帮助苏荃,就如苏荃说的,若是想要好好待在这,就不能多管闲事,苏荃不想活了,可他却想活着,不管是沿街乞讨受尽屈辱,还是身重剧毒命不久矣,他都不会放弃。
“她不知为何身上有很多伤口,看起来实在吓人,好在已经结痂了,不然我实在不敢上药。”
“伤好了便好。”
“你怎么知道她有伤?”巧儿虽然是个虎脑袋,但也听出来了不对劲。
“不是你刚才说的吗?”
“也对。”巧儿挠了挠脑袋,被糊弄了过去。
“我来是问你,那日你为什么说觉得她不对劲?她哪不对了?他们都说苏侧妃行刺王爷,害得王爷受伤又中了毒,我不相信,可是,可是小青……”
“你看见的就是事实,有什么不能相信,倘若你们王爷要杀了她,那你就好好跟她告别。”
“怎么会?王爷才不会那样!”
“巧儿,有些事不是你我能左右的。”
阿离的话让巧儿觉得整个人掉进了冰窟窿,她甩了甩脑袋,还是不能相信。
巧儿悻悻地回了左王府,刚进院子姚西便迎了上来。
“巧姐姐,小姐醒了。”
“是吗?你给她喝水了吗?你快到厨房去,让人把药热一热拿过来。”巧儿急急地往屋里走,边走边让姚西去拿药。
“我这就去。”
姚西去了拿药,巧儿脚还没踏进屋门呢,就听苏荃在咳嗽。巧儿进屋,苏荃正半躺在榻上,她走过去,苏荃也没回神。
“您要不要喝水?是哪不舒服吗?”
“巧儿是不是对我很失望?”苏荃侧过头来,眼睛没有以往的神采。
“我,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