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西见过王爷。”
“起来吧。”
左青言走进屋子,落座在桌旁。
“我知道您是王爷,小姐是您的夫人,您要带着小姐回都城,那里才是王爷的家。”
这些是姚西听宅子里做饭的人说的,那个厨娘告诉她,见到王爷是要跪着拜见的。
苏荃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想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你真的想跟着她回都城?”
“想,我不想留在这,我不认识这的人,我只认识小姐和您。”
“明日启程。”
天边刚泛白光,司徒府里就有了走动的声响。仲秋已过完,天气越来越冷,苏荃虽有伤在身但也早早起了身。
今日白雾浓浓,从屋子里出来一阵凉意袭来,湿润润的细雾扑的满脸都是,瞬间让人清醒许多。
“这么早就启程?”
姚西站在苏荃身旁,她昨晚和苏荃同睡一屋。现在是卯时,姚西看起来挺精神的,想来是平日在村子里就不睡懒觉。
“从长陵到都城骑马需要一月余,如今我有伤只能坐马车,所以越早启程越好。”
“这么远?那都城是怎么样的啊?是不是像长陵城一样有这么多好玩的?”
“都城比长陵还要大。”
“有多大啊?”
两人一问一答走到了府门口,那里早有马车候着。
“那里有马!”姚西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赶忙跑了过去,摸了摸马头又摸一摸马的鬃毛,开心的不得了。
“小姐,这就是阿婆说的马?”
姚西出生在那个村子里也长在那个村子里,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离村子最近的那个集镇,也只去过一次,那集镇就是一条街罢了,铺面没几个,她不曾见过马。
“嗯。”
“那是不是……”
“王爷府里有一个年纪和你差不多的小丫头,等到了都城你们可以做个伴,她肯定很喜欢你。”苏荃打断了姚西,她实在没有精力一直回答她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想必巧儿是很乐意的。
“真的吗?她叫什么名字啊?”
“她叫孙巧巧,脾气暴躁的很,特别喜欢打人。”
姚西回头,见左青言领着几个人一同出来,说话的就是其中一个。姚西顿时蔫了,脸刷的红了起来,小脑袋往胸前一垂,慢慢缩到了苏荃身后。
“你啊,就是嘴贱,瞧把别人吓得。”林江朝赵毅脑袋上狠狠敲了一下。
“这,我也就是玩笑话罢了。”赵毅冲着林江耸了耸肩,对着姚西道,“巧儿是人如其名,乖巧的很,是我多嘴,那个,你叫什么名字?”
姚西探了探头,没有说话,她瞧了瞧赵毅他们手里握着的长剑又缩回了苏荃的身后。
“她叫姚西。”苏荃轻轻拍了拍姚西的手以示安慰,“好了,咱们上马车。”
姚西倒也懂事,一听苏荃说上马车,赶紧扶着苏荃。
一行人沿着街往城门口走,街上没什么人,只有几个卖包子卖馄饨的,摊子上的白气不停的冒出来和大雾融到一起。
“是王爷,王爷来了。”
“王爷这么早便启程?”
街边有人说话,苏荃撩开帘子朝前看了看,城门开着,雾气蒙蒙的,冷清的很。
“王爷,王爷不多住些日子吗?”
“王爷什么时候再到长陵来?”
有人从马车后面追了上来,也有人从巷子里急忙跑出来,慢慢的,跟上来的百姓越来越多,将城门口堵的水泄不通。
“多亏了王爷,我们才能有个地方落脚,才能有口饭吃,您可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啊!”
冯仕高死了,没人再敢欺压难民,很多难民都住进了城内。冯仕高自上任以来就爱搜刮民脂民膏,作威作福,长陵城很多人都是敢怒不敢言,毕竟山高水远,得罪了这地头蛇根本没处申冤。如今长陵无主,倒是看起来更加和谐了。
“本王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修葺郾城之事皇上会派人过来,想必不久之后那里便会焕然一新。”左青言骑在马上,一身玄色长袍,眉目清冷。
也就交待了这么一句,一行人又开始往前走,左青言向来是冷着脸的,话不多。百姓们跟在后面将左青言几人送出了城,久久站在那儿,直至几人扬起马鞭绝尘而去,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