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他问话之人,却是不咸不淡地瞥了一眼他的折扇,“我怎么知道?或许是船翻阴沟里了。”说着,他又抬步往回走去,“走罢,不是说要去看连欢,再这里停留个什么劲?”
沈约最后瞥了那头一眼收回目光笑了笑,他跟前头的人,轻喊:“玉兄,等等我,你走那么快做甚?”
………………
盛长宁在止风院中,没能等来连翘,只听人说有婢子冲撞了连翘,已然被发落出府去了。
“二小姐就是为着这事儿,才说来不了止风院了呢。”
苏心回禀着的话刚落下,外头就有婢子来报,“大小姐,二姑爷携沈大人来了,说是有要事与您商讨。”
盛长宁怔了下,她想了片刻,这才记起来,这二姑爷不就是那个与连欢情投意合,却又因着她的不是嫡女的身份而将她抛下的那个李家公子么?
盛长宁看了眼苏心,发现苏心也正用着担忧的神情瞧着她,盛长宁便去吩咐那进来传话的婢子。
“你去把他们请到正厅去,我稍后就到。”
婢子应诺了下去,盛长宁这才转头冲苏心道:“苏心,你去把母亲请来,总归我一个闺女子,也是不大好一人面见他们的。”
“是。”
苏心听了这话,便知道小姐的心已然不在姑爷身了,她这才将心放了些许,一面应着,一面又连忙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
盛长宁是不懂的,这李檀怎么还能有脸来见连欢?
是谁给他勇气?就认定了连欢不会把他扫地出门?
还有,这李檀也是个懂得趋炎附势的,竟在这样短的时日就巴结了沈约,居然也还能劳动这厮大驾,可见不易。
这般想着,盛长宁很是不悦地踏进了府中接客的正厅大门,这地儿本就是府中平日里用来待客之处,可府中有贵客,哪里还敢有其他人敢来叨扰,是以现下这边安静得很。
她原是本着避嫌才挑了这儿,现在看着,倒是她犯了个蠢。
不过,好在连夫人待会儿也要来。
“沈大人,今日倒是有兴致。”盛长宁一进了门,一眼就瞅见了沈约手中的那柄折扇,描了绘金云纹的扇骨在他的指尖捏着,别有一番清骨韵味。
看着这略显熟悉的一幕,盛长宁的眼皮不觉跳了两跳,说出的话都宛如带了刺一般的。
只是沈约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便被一旁的人打了岔去。
“连欢?你既然识得沈约,那你可认得玚玉?”
盛长宁掀眼看去,只见说话的人一身白袍,面容生得清秀,说话时眉眼倦淡,他眼神中的神色,却是显得比盛长宁还要疏离一些。
打量了这人一番,盛长宁便心下有了底,这人就应当是她一直替连欢唾弃的李檀了罢。
长得倒是人模狗样。
盛长宁举步又离他远了些,道:“什么玚玉?李公子还请莫要记错了,我一直待在闺中,哪都不曾去过,哪里会知道有这号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