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阎急忙反对,说道:“不行,我不同意。二公子,我们陶朱堂自陶朱公开宗立派开始,便一向将信字当头,才有了如今疏通天下的财路。言而无信,非君子所为,岂能坏了这么多年的规矩。”范阎不知道这是谁出的主意,但是他知道,这个主意糟糕透了。他虽然在二房这边地位并不高,手上的权力也不大,但是,涉及陶朱堂核心利益的问题,他不能让步。
再说了,范二公子虽然地位尊崇,但是他也可以不听他的命令。毕竟,在整个陶朱堂,他范阎只需要听一个人的命令就够了。
“范阎,你什么意思?你这是要否定家族的决议?”反而公子柔柔的声音立刻一变,变得更加冷戾起来,他本来就长相柔媚,此时生气,更多了一分寒气。
“我从没有否决家族决议的意思,不过有件事我希望二公子明白,在整个陶朱堂,正房也好,二房也罢,我范胖子只听小姐一个人的命令行事。”
范二公子听到他最后的一句话,气的整个人从地上站起来,狠狠地俯视着范阎,用质问的语气说道:“范阎,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陶朱堂给你吃给你穿,给你荣华富贵,你就是这样报答陶朱堂的。”
范阎抬头直视着范二公子,没有半分退缩。他说道:“二公子,我想你要明白,我胖子这条命是小姐给的,我能有现在的地位也是小姐给的,我只知道,小姐便是陶朱堂,陶朱堂便是小姐。”
范二公子看着范阎,他自嘲似的说道:“亏我还在家族会议上替你说话,你知不知道,你的这番话就足以让家族将你从族谱除名。”
范阎头抬的更高,他盯着范二公子,然后说道:“除名又有何惧?如果我在乎这些东西,我就不来趟这一趟浑水了。”
范二公子有些语塞,他看着范阎,转移话题道:“你为何反对我向秦开提出我们的建议。”
范阎见范二公子并没有在进一步,他当然也不会撕破脸皮。说道:“卢龙厥遭战乱,先后爆发了两场旷日持久的战争,百废待兴,正是需要我们鼎力相助之时。盟友的价值便在于这里。可是按照二公子所言,家族内部想乘着卢龙城虚弱之时,落井下石,别说是我,就是一个旁观者恐怕也不会容许我们这样做。若我们真将自己的信誉招牌踩碎了,那百年陶朱堂,恐怕灭亡也就在朝夕之间了。”
范二公子此时虽然没有对范阎大加发火,但是听见范阎的这些话,心里也是不悦。
“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就目前的情势看,此次齐国若是出兵,恐怕真有一鼓作气,灭掉燕国的想法。你说此时我们不争取好处,等到何时?”范二公子怒道。
范阎吓了一跳,说道:“二公子,此话怎讲,消息从何处而来。齐国真有灭亡燕国的野心?”
范二公子瞥了一眼范阎,也难怪他不知道,他在陶朱堂的地位还是太小了,所以有些东西是不会让他这一层次的人知道的。
“范阎,我警告你,今天我们的谈话,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希望不要传到别人的耳朵里。”
范阎却面露难色,说道:“二公子,请恕我不能答应。我从韩国督运兵器北上时,小姐对我来过密信,在卢龙,一切行动都要听从秦三公子的指挥,当然,有什么消息,也要第一时间告诉主公。”
范二公子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指着范阎连说了两个你字,却最终无话可说。
范阎看了范二公子一眼,说道:“二公子,今日我还有要务在身,主公要见楚国的商团,我必须陪着。赶明儿,主公闲下来,我就会向主公请求,让主公尽快接见公子。”
范二公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冷淡的看着范阎。说道:“好,那本公子就等着。我倒要看看,离开了秦尚,秦家的三个儿子如何撑起这片天?”
范阎也不敢耽搁,忙往馆驿而去。当他走到馆驿门口的时候,发现这里已经重兵把守,为首的一人是秦开的亲卫营统领豪格。